經典,或寫經義策論,偶爾會研究三十六計之第二計“圍魏救趙”。
方運一開始還把圍魏救趙和第六計聲東擊西弄混了,但仔細看後發現,從戰略角度來看,圍魏救趙更勝一籌。
聲東擊西是讓敵人不知道攻擊哪一個目標。
而圍魏救趙可怕的地方在於,一旦用了這個計謀,那麼敵人就會被己方所控制,不得不來救援,已經接近陽謀的層次。
圍魏救趙起源於戰國時期,當年龐涓攻打趙國,孫臏為救趙國,假意攻擊魏國的襄陵,而龐涓明知道孫臏是佯攻魏國,但卻不得不放棄趙國來保魏國的襄陵,最後戰敗。
一旦圍魏救趙用出來,敵人的目標和行動等於被我方控制,敵人除了拼命別無他法,達到了兵法極高的境界。
方運又想到兵家和縱橫家,發現從某種角度來說,兵家和縱橫家的理念是一致的。
“上兵伐謀,不戰而屈人之兵,都是兵聖孫子的思想,跟縱橫家的理念不謀而合。但問題在於,兵家會做好伐謀失敗的準備,然後發動戰爭贏取勝利。可縱橫家的‘謀略’‘外交’一旦失敗,就一點用都沒有了,反而會讓國家陷入泥潭。正是因為如此,秦之後縱橫家或被雜家吞併,或入兵家,幾乎銷聲匿跡。”
“怪不得兵家法家的成就都遠高於縱橫家,怪不得縱橫家沒有封聖,是因為縱橫家缺少了‘長久的根基’。恐怕縱橫家自己也知道,所以才想聯合蠻族,一旦跟蠻族聯合成功,那麼兩族就要不斷外交,兩族關係不斷,縱橫家的根基就在。”
方運想通好,繼續深研兵法,沒有急於把第二計圍魏救趙寫成。
時間一天天過去。
六月二十號之後,又是《聖道》月刊編審們稽核詩詞文章的時候。
“從四月的《聖道》開始,五月,六月,到下個月的七月,每一個月都有方運的詩文。這月的《平湖送張破嶽》的詩名雖然俗了點,但那‘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則是詠荷絕唱。目前只是鳴州,醞釀一段時日,可能鎮國。唉,以後我可以說是看著方運的詩詞變老的。”年紀最老的孟大學士道。
“是極。您老的眼光真不錯,從第一次見方運的詩文就推崇備至。”那中年安大學士道。
“七月的《聖道》上就刊登方運這首詩?”另一旁的葛大學士問,同時拂著他的長鬚。
“這個月的詩文很少,方運之前所作的《三字經》就刊登吧。這《三字經》雖然簡單易懂,但卻對蒙童大有用處。江州各地已經試用《三字經》教學,我派人暗訪,成效極佳!可上《聖道》。”孟大學士道。
“不妥,再押後吧。”葛大學士道。
那安大學士一看心中暗道不妙,葛大學士是武國之人,自然要稍稍壓著方運,而孟大學士十分欣賞方運,已經把《三字經》壓了那麼久,要是這次還不讓上《聖道》,必然不會善罷甘休。
“葛大學士何出此言!”孟大學士扭頭緊盯葛大學士。
“《聖道》或取其才氣,或取其義理,可此文雖有教化之道,兩者都不可取,怎能上《聖道》。”
“那《百家姓》是才氣沖天還是義理精深?”孟大學士反問。
“那是半聖欽點!莫非孟兄想把此事鬧到東聖大人面前?”
這下輪到孟大學士無言以對。
安大學士道:“既然兩位有爭議,那按照慣例,交由大儒決定吧。”
孟大學士伸手拿起《三字經》,道:“請羅文宗定奪!”
大儒若有一文傳天下,且才氣已經達到極致,接近封聖,則可獲封“文宗”,獲封的人數只比半聖多一些。
“孟兄請!”葛大學士鎮靜如常。
三人走到一處大院子裡站定,三人面前有一棟小樓,小樓的門緊閉,門上有一塊牌匾,上書“洗塵”二字。
孟大學士向小樓內一拱手,道:“我等為《三字經》起了爭執,還望文宗定奪。”
“進來吧。”
小樓的大門開啟,正廳最深處擺著一張和床一般大的長椅,一個其貌不揚的乾瘦老頭正在側躺在上面看書,沒有絲毫傳說中大儒的儒雅之相,但三個大學士沒有異樣神情。
羅文宗不情願地坐起來,把書放到一邊,無精打采地看著三個人,雙目無神。
那安大學士低下頭,心想不愧是著名的懶文宗。
三個大學士沉默,等羅文宗定奪。
足足過了半刻鐘,羅文宗才懶洋洋道:“那《三字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