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母弟妹向來十分不待見,僅僅為避免小姑子不快,女主人也沒去的理由啊!
猶疑一會兒,阿芹突然眉開眼笑,興奮地問道:“王主,您終於想通了?其實,真不必樁樁件件都顧慮嬌翁主之想法!”
“胡言啥?”劉姱王主白了貼身侍婢一眼:“出席,乃為了陳氏,為了長公主家。”
阿芹一頭霧水。
王主姱定定地道:“你不懂。任越人,要……襲爵啦!”
“怎麼會?”阿芹不可思議地反駁:“接到請柬時,我還特意詢問過,任越人僅為廣阿侯門三房之孫啊!”
“所言不假。然而……”梁國王女悠悠一笑,斬釘截鐵講道:“……廣阿侯三房嫡子,第三代只一個男孫。”
“然,然……”侍女阿芹舌頭打結,腦筋也有些打結。誰都知道,依照大漢朝的律法,爵位都是傳子的——她實在想不通任越人如何跳過兩位伯父,繼承爵位。
‘章武侯太子妃那人,怎麼可能讓女兒嫁個沒前途的普通人?既然竇絹出嫁,任竇兩家必定有內部協議。’懶得多說,王主姱利落地吩咐:“任越人必然會繼承爵位,告訴下面,禮單重擬,賀禮……翻倍。”
“唯唯。”把帛卷捏在手裡,阿芹憂心忡忡地看自家王主:“如此,今天……又休息不成了?王主?”
劉姱嘆口氣,走向內間,和衣臥到短榻上:“歇不成啦!難道還能指望阿嬌去?”
“誰敢啊!?”阿芹很沒大沒小地翻個白眼,取條薄被蓋在女主人身上:“王主,沒法子了,趁這會兒還空閒,先睡陣子養養精神吧!”
王主姱秀目半閉,還不忘囑咐:“阿芹,阿嬌午後會回來,要在家中用夕食。別忘了盯著庖廚,小心準備……”
“明白,明白!我們嬌嬌翁主食…不…厭………精!”喚寺人添兩個火盆,又留下三個侍女裡外守著,大侍女阿芹這才輕手輕腳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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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室外,
步下樓梯,
當行到二樓的拐角時,阿芹無意間瞥眼,居高臨下瞅見個熟悉的圓乎乎身影,步履匆匆穿過庭院。
‘奇怪?他怎麼過來了?難道廚房那邊出了什麼事?’大侍女加快步速,迎上去:“許仲,怎麼這時候上來?”
見是阿芹,許庖廚抹抹頭上的油汗,用土音很重的曲阜地方話回道:“芹上人,小人、小人……正找您呢!”
阿芹一愣:“找我?出了啥事?”
“然也,然也。”許仲用目光連使眼色。
芹侍女瞭然,兩人繞開院子裡的閹侍和侍衛,尋到一處僻靜角落。
面對許廚師滿頭大汗的急樣,阿芹忍不住先開起了玩笑:“做什麼呢?鬼鬼祟祟……又偷喝酒,又點燃了廚房?”
“芹上人!”聽數落自己的臭事,許仲胖臉一紅:“小人都改了,早改了……”
“改?你……你?”侍女阿芹極度懷疑地打量胖廚子——十多年的老習慣,能改的了?打小一起長大的,誰不知道誰啊!
果然,許庖廚肥嘟嘟的臉由紅轉白,由白變紅……
芹侍女也不逗他了,乾脆地問:“說吧!到底為啥?”
這回,許廚子的臉既不紅,也不白,轉成灰色了:“芹,稻米沒了……”
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阿芹又大聲問了一遍:“許仲,你說啥?”
胖廚師‘哼哼’‘哧哧’,墨跡了好一會兒,才用比蚊子響不了多少的音量重複:“稻,稻米……沒了。”
侍女阿芹怔住,腦海中自動依次浮現出‘稻米’‘阿嬌翁主的主食’‘再有大半個時辰後翁主回家’‘要用餐’等等事項。
“怎麼回事?稻米為什麼沒了?”阿芹當時就急了:“我前天還查過,還有至少五斤呢!”
因館陶翁主長居皇城,很少在長公主官邸過夜,相應吃正餐的機會更少;而小食和加餐都是點心,用不到主食。所以當發現大米不太多後,阿芹算了算,認為五斤大米足可以支撐很久,就沒張羅弄大米。沒想到,沒想到……
芹侍女急忙追問:“你說,你說!好端端……稻米哪兒去了?”
“我也想不通呀!小人也就喝了一杯,”見阿芹虎起眼,許仲連忙強調:“一杯,一杯!就一杯而已!!”
“太子昨夜宴請建陵候和竇氏幾位少君,興致高,前前後後加了幾趟菜。客人走後,小人累很……”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