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時,劉姱王主轉了主題,念著念著,還莫名其妙忽然哽咽起來:“有懷於……衛,靡日不思。有懷於……衛,靡日不思……”
“有懷於衛,靡日不思?”聽清了詩句,阿嬌再度回頭瞅一瞅嚴重失態的嫂嫂兼表姐,心中泛起抹同情——姱表姐,非常非常思念梁國嗎?是想念梁王舅舅吧!
彷彿是覺得大聲念還不夠盡興,王主姱忽然半欠起身,雙臂高舉,仰天呼喝:“ ……三星在隅。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從兄,從兄,今夕何夕?”
“阿姱,”太子須使勁兒拽妻子——如此大呼小叫的,太失禮了。雖然車子四周都是自己人,但前有王駕,後有其他貴族高門的車隊,如果被人聽出來是劉姱的聲音,臉就丟大了。
果然,僅片刻,車窗外就傳來侍衛頭領遲疑的聲音:“太子,太子妃?翁主?”
王主姱猶自不休:“良人,良人……”
“阿姱……”太子須頭痛欲裂,衝車窗方向急急吼道:“無事!”
語氣太不穩定,難以打消侍衛長的顧慮。
於是,‘嗒嗒’的馬蹄聲更近了些:“太子?翁……主?”
劉姱王主掙扎兩下,擺脫不了丈夫的鉗制,頓時惱了,拳打腳踢。
堂邑侯太子既想制止,又怕弄傷妻子,這通手忙腳亂啊;沒法子,只得向妹妹求助:“阿嬌,阿嬌……”
館陶翁主舉手,指環上狹長的祖母綠在青銅框車稜上連叩兩下,含著笑意的語調回答車外人的問題:“甲士,無事,無事。”
“唯唯!翁主……”侍衛的聲音,很快被馬蹄聲和車輪聲覆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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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決了外患,堂邑太子專心對付內憂。
奈何不知道是不是借了酒力的緣故,姱表妹突然變得力大無窮,陳長公子使盡全身力氣也彈壓不住。
非但沒壓制住,還被反攻了:“故國千里,千里……”
“故國千里,”王主姱揪著丈夫的衣服領子,反攻倒算:“侯門似海,似海……”
太子須左躲右閃,狼狽不堪:“阿姱,賢妻,賢妻……”
“賢妻?從兄,賢妻二字,何其難也?”
梁王女兒怪叫一聲,粉拳連珠,眼淚撲簌簌落下,喃喃敘述著家務的瑣碎繁亂,累;丈夫老帶回女人,煩……
“噗嗤!”阿嬌翁主前額抵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