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你鎖門。連累你等了這麼久……”
“沒關係。”紀澤淡淡說道,站了起來,三步兩步便走到門前。
胡菲菲已經聽到鑰匙在響了,她背起書包,一路小跑著跑出門外,丟給紀澤一句再見便遠遠跑開了。
學校門口的中央馬路旁有兩排梧桐樹,是八十年代文化初中重新啟用的時候老校長親手載下的,現在已經生長的很茂盛了。即便是初冬時節,蕭瑟的寒風吹起的時候,一片片梧桐葉子迎風而落,厚厚的鋪在中央馬路上一層,如同柔軟的地毯,倒也別有一番風味。
由於胡菲菲先前的磨蹭,同班的同學基本上已經走的差不多了。此時校門口進出的,只是其他班級上一些深受班主任拖堂之苦、直到現在剛剛放學的學生們。
在這些三三兩兩、不成氣候的散兵遊勇當中,胡菲菲不出意外的發現了她要尋找的身影。
水落石出,真相大白。
胡菲菲輕輕嘆了一口氣,走上前去。
胡菲菲走上前去:“孫磊,怎麼會是你?”
那個高大的身影猛地回頭,皺了皺眉問道:“你在說什麼?為什麼不可以是我?”
“我們從來都不是一路人。孫磊,你在揮霍你的時間,你的機會和你的青春。”胡菲菲很鄭重的說道。其實孫磊從來都不笨的,她從來都知道,他只是一個叛逆的大孩子而已。
孫磊盯住胡菲菲,從上看到下,看的她心裡發毛:“聽聽這口氣,不知道的人大概以為你已經四五十歲了吧?你憑什麼阻擋我?”
“你就不怕我告訴班主任老師?”胡菲菲恐嚇道。
孫磊輕蔑的一笑:“憑你?你不想混了?再說,你就確定班主任會相信你?”
“你真的不怕?我可是有證據的!”胡菲菲倒退一步,從書包裡拿出那張淡藍色的信紙晃了晃。
孫磊的目光明顯為之一滯,緊接著他哈哈大笑起來:“原來是這樣。這封信竟然是寫給你的。我倒真沒有料到。”
這下子輪到胡菲菲弄不明白了:“什麼?難道這封信不是你寫的嗎?”
孫磊看了她一眼,大聲說道:“當然不是我。我才不會為女人花這種心思呢!倒追哥的女人還排著隊呢!”
“那會是誰呢?”胡菲菲一下子懵了,臉上也微微有些泛紅。
“不好意思,是我沒寫清楚,讓你誤會了。”一個清淡的聲音自胡菲菲背後響起。
胡菲菲回頭,隨即驚訝的睜大了眼睛:“紀——紀澤?你來這裡做什麼?”
紀澤笑了笑,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小小的速寫本來:“這上面的畫應該是你畫的吧?我覺得畫的很好,你很有天賦。剛好我也喜歡素描,所以我希望我們成為朋友,共同探討交流。”
胡菲菲的臉刷的一下就紅了,她一眼就認出了那個速寫本。上面畫的是什麼世界上沒有人比她更清楚了。那是花痴的她以紀澤為原型畫的一張張速寫。沒道理紀澤認不出來的。
“不好意思,”她喃喃說道,“我一時無聊,就隨便亂塗亂畫,看到什麼畫什麼。剛好你就在我前面坐……希望你不要介意啊……”
紀澤又是靦腆的笑笑:“我覺得畫的很好啊,真的。我不會介意的。”
“不好意思,打擾一下,我想問個問題。”突然間,一個清亮的女聲在幾個人耳邊響起。
胡菲菲無措的抬頭,剛好看到蕭如一臉煞氣的站在她面前,支吾著問道:“你……你怎麼也沒回家?”
蕭如別有深意的瞪了她一眼:“回去再和你算帳。”立即將話鋒轉向紀澤:“胡菲菲喜歡畫速寫的事情,我是知道的。我也看過她畫的畫,不覺得有什麼不妥的地方。我現在就想知道一件事,這個速寫本她平時都是很小心的收好的,怎麼到了你的手裡?”
紀澤解釋說:“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大前天吧,我早上一到教室就在桌子抽斗裡發現了這個。如果不是封面上有寫名字,我還不知道是她的本子呢。”
蕭如猶自沉吟,推敲事情的來龍去脈,那邊孫磊卻不耐煩的開口了:“蕭如,你鬼鬼祟祟躲在大樹背後就為了這件事?你也太多管閒事了吧?你是胡菲菲的媽呀還是她的爸?你管得著嗎你?”
蕭如毫不示弱,說道:“怎麼著?沒份兒啊?我比胡菲菲大半年出生,就是她姐姐。姐姐管妹妹的事情天經地義。怎麼著?你嫉妒啊?”
孫磊一下子漲紅了臉。他怒道:“胡說八道!我嫉妒什麼啊?就你們?值得我嫉妒嗎?”轉頭就想拉紀澤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