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到十八三日,天氣有些陰,但未下雨,對考生來說,是難得的好天氣。
等到十八傍晚,燕國公府的小廝把府上三位考試的公子接了回來,燕明蕎瞧著,就和大哥說的一樣。
最狼狽的是年紀最小的燕明栩,眼下青黑,人都要站不住了,看著像餓的又像累的,是小廝扶回來的。
這會兒哭喪著一張臉,對著於氏搖了搖頭。
燕明栩覺得他今年是考不上了,有好幾道題目沒寫,從前記住的文章也忘了。
燕明燁要好一些,但也衝著沈氏搖了搖頭,“兒子怕是考不中了,只能再等三年,我先回去梳洗一番,再來給母親請安。”
沈氏道:“你回去就好好休息吧,不必過來了。”
章辛媛沒走,就算梳洗也得等著長輩話說完了才成,她有些心疼地給燕明燁擦了擦汗,考不中就考不中吧,也不是強求的事。
“夫君辛苦了。”
於氏的長子燕明誠的狀態要好些,但是也一臉憔悴,他沒說什麼,但是心裡明白,會試和鄉試大不相同。
沈氏道:“既然考完了,就不要想這事兒了,好好休息,這三日你們也累得夠嗆。但休息兩日別忘記藥溫書,畢竟還沒放榜呢,等放榜之後,咱們再說別的。”
雖然這三人看著考得不太好,但是萬一真考中了呢?若是不溫書,那殿試上豈不是去丟人現眼了?
三人老老實實聽訓,齊聲道:“母親/伯母說得極是。”
燕明蕎尚且不知顧言考得如何,不過幾位兄長這麼累,也難說。
燕明誠兄弟倆休息兩日還要回那邊宅子,這邊熱鬧點,在這兒也不會想東想西,但等溫書了,就要一個人待著了。
過兩日燕明燁還得回書院,燕明蕎趁著這兩日去了趟太傅府。
她有點擔心顧言,二哥今年都十九歲了,比顧言大五歲呢,那顧言豈不是更……
幸好顧言看著還好,燕明蕎見他人沒事,也就放心了,便沒問他考試考得如何。
顧言也沒主動提,如果說考得不好,萬一到時候放榜了,真要榜上有名,顯得他太過虛假。若是說考得好,又顯得他太張揚。
其他事顧言倒是不擔心,無論是判考卷還是別的,朝中自是慎之又慎,也容不得馬虎。
他看見燕明蕎高興,心裡的緊迫去了不少,兩人看了一會兒兔子,燕明蕎不好在太傅府久留,很快就回去了。
從二月下旬到三月上旬,天氣轉暖,燕明蕎和顧綿沒有再去上香來祈求兄長們考中,畢竟卷子已經寫完了,菩薩就算想使勁兒也沒處使。
不然人人都去拜佛求菩薩,誰還會下苦功夫讀書呢。
三月上旬清明前後春種,現如今有章辛媛管著府內的事,也慢慢上手了。
燕明蕎樂得自在,就忙活自己的莊子,去年的臘月份,她又添了兩個莊子,一個四百多畝,一個三百多畝。四百多畝不在盛京,但離盛京也很近,買的良田,主要種麥子和花生。
三百多畝的是在江南,並非稻田而是桑田,這也是燕明蕎幾個莊子中第一個種桑的,這樣能產絲織稠,一匹絲綢幾十兩銀子,算下來比種稻谷更賺錢。
不過一畝地的桑田也更貴,燕明蕎想有機會,去江南那邊看看桑田長什麼樣。聽說蠶絲是蠶吐出來的,她還沒見過蠶長什麼樣呢,能吐出絲織好看的綢緞,那蠶應該也很好看吧。
而且最令燕明蕎高興的是,有了桑田就能養蠶吐絲,有了蠶絲就可以一部分賣錢,另一部分讓繡娘紡成絲線,然後再織成綢緞。府裡的繡娘技藝精湛,燕明蕎問了,還真會織綢緞,那樣想穿多少綢緞就穿多少綢緞。
也不必拘泥於外頭賣的花樣了。
而且桑田已經種了十幾年,莊戶也是養蠶的老手,自不必擔心養不成蠶。
不過,這絲綢生意這麼賺錢,燕明蕎也沒想過去插一腳,因為這絲綢生意有很大一部分由朝中把控,其中水太深,她可不想去淌。
這銀子下了大半,燕明蕎心裡卻踏實了許多,因為她銀子多,花了還能再賺,等今年過完,還能有這麼多的錢,甚至更多。
如今她莊子就有七個,宅子兩個鋪面四個,銀子還有八千餘兩。今年二月份林棗嫁人了,母親又給她了一個繡工精湛的丫鬟,是從繡房撥來的,估計也是為了以後陪嫁的丫鬟得用。
燕明蕎選了兩日晴朗的天氣,看了看庫房,又讓丫鬟們打掃了一遍。去年添了不少衣裳首飾,收藏的貴重之物也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