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跳過沉默的冰山美人往後一看,竟是楚王殿下。
楚王滄漓汐慵懶地站著不遠處,低頭垂眸,陽光下長婕一片剪影,俊美宛如天神,他嘴角微微帶著玩味的笑,長指緩緩轉動一隻玉簫,仍是一派風情雲淡的樣子。
齊王冷聲道:“七弟,你這是幹什麼?”
楚王抬頭眯眼望天,似笑非笑,風輕雲淡地答道:“幹什麼?沒幹什麼,就是好奇媯大小姐為何總是打人,想體驗一下這一癖好的樂趣而已。”
齊王氣得嘴角抽筋,冷聲道:“那你也不能打嬌兒呀!”
楚王對他慵懶一笑:“哦,我忘了媯大小姐是未來的準五嫂,五嫂,本王失禮了。”楚王故作一拜。
媯嫿垂眸聽著他們的講話,心裡微微抽痛。
楚王低頭,摩沙著玉簫故作思考道:“可是我能打誰呢?這裡就幾個人,五哥不能打,微涼是我的好下屬,我不能打,五嫂也不能打?難道我只能打女官大人了?五哥,難道讓我打女官大人?”
齊王嘴角抽搐,冷冷地看著他,不說話。
楚王忽然慵懶一笑,眼波流轉,問道:“可是女官大人如此美色,本王也捨不得打呀,所以五哥您給七弟做個主,女官大人和媯大小姐,我到底打誰吧。”
媯嬌忽然側頭向齊王懷裡哭道:“澈哥哥,嗚嗚……”
齊王輕輕安撫她,然後面向楚王,忽然無話可說,只得冷聲道:“七弟若沒什麼事,本王便帶著嬌兒走了,母妃還在等著我們呢。”
楚王溫潤一笑:“沒事,沒事,能有什麼事呢?五哥請走吧。”
齊王扶起哭哭啼啼的媯嬌,安撫幾句後,便朝一直默默低頭的媯嫿道:“女官大人,那本王先行告退了。”
媯嫿並未抬頭看他,只是安靜地點點頭。媯嬌忽然掙脫了齊王的手,哭著先走。齊王無法,和楚王客氣地道了別之後便追著她離去。
他們一走,媯嫿默默地低著頭,朝楚王一福,便也要離去。楚王忽然悠然踱步擋到她面前道:“女官大人,就這樣走了嗎?難道不應該謝謝本王?”他的語氣清淡中有點調笑的意味。
媯嫿驚了一下,只得萬福,弱弱地道:“謝王爺相助,臣女有事,便先行告退了。”
楚王眼波流轉,歪著頭慵懶地看著她,嘴角微微噙著一絲淡笑:“三小姐就是這樣對待自己的恩人的?嗤……”
媯嫿頭垂得更低,她一向很怕楚王,與他單獨面對她都不知道如何自處,如今他有意刁蠻一般,她便有些慌了,不知所措,小小的臉,長婕亂顫,露出一絲情緒。
楚王看著,就笑了,走上前一步,欲接近她,媯嫿立刻後退一步遠離他。楚王無奈地笑笑,慵懶地道:“女官大人還是這麼怕本王啊,不過沒關係,你欠著我的終要還。”他抬眸眯眼望望天,淺笑著道,“本王看中的東西……就不會輕易放手,到那時,只希望三小姐別在這般拘謹,哼哼。”
媯嫿一驚,趕緊一福道:“臣女告退!”便慌慌張張地逃走了。
二十,對峙。
廣明殿內光線從緊閉的門窗雕花閣上投射進來,在地上投下星星點點。幾位大臣在階下端正肅立,垂首彎腰,冷汗涔涔地恭聽穆帝的批評。
“堂堂一個王爺,帶了十萬兵馬去平東吳也平不了,太不像話了!”穆帝把軍報的摺子摔到地上,嚇得幾位官員一抖。
媯嫿從後殿拿著摺子走出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樣的景象。
那幾位官員偷偷相視幾眼,才有人出列持笏拜道:“陛下,此次東吳穎王造反,看來是做了十足的準備才敢起兵的,晉王倉促發兵平東吳,無甚準備,當然略顯頹勢,但只要再給晉王一點時間,老臣相信以晉王的能耐定能扳回局面反敗為勝的。”
媯嫿把公文呈給大太監,讓他放在陛下的龍案上,然後悄立一旁恭聽。這位說話的兵部尚書盧大人是晉王一派的了,經過這段時間的觀察,媯嫿也大概區分得了朝臣的派系了。如今堂上的這幾人,晉王身邊的佔了半數,然後剩下的便是三王爺,四王爺,還有六王爺的,五王爺滄漓澈的似乎只要尚書右丞和御史中丞,這局勢似乎不太好。
而讓媯嫿難以理解的是,七王爺滄漓汐身邊的朝臣似乎沒有一個。經過這段時間的觀察,她發現無論朝中議論什麼事,讚許也好,批評也好,都沒人提到楚王,彷彿他不存在般。
而她也僅從陛下口中聽到過一次楚王:“汐兒這孩子風流成性,不務正業,但一旦認真做起事來也是頗能成事的,可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