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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處有些怔忡。直到霞衣吩咐,她才惶惶然將宋瑜從地上扶起,架著送回忘機庭。

*

堂屋太夫人才回來,端坐太師椅上正詢問兩個兒媳下落,便有丫鬟來哭著通報:“夫人,太夫人,出大事了!”

言罷被陸氏狠狠一瞪,她認得出這丫鬟是陳琴音身邊的人,“冒冒失失成何體統,琴音平常沒教你規矩不成?”

擱在平常那丫鬟被如此訓斥恐怕早已腿軟,目下顧不得許多,撲通跪在地上膝行向前,“大少夫人從臺階上摔了下來,正昏迷著,情況恐有不妙……”

前頭坐著老態龍鍾,髮絲銀白的婦人正是太夫人無疑,她瞧著比陸氏和藹些,面目慈悲。聞聲焦急地杵了杵雲紋柺杖,“怎麼回事?好端端地為何摔了,肚子裡不是還有一個,怎的恁不當心?”

那丫鬟支支吾吾答不上來,具體如何她也不清楚,只覺得眼前一陣天旋地轉,二少夫人已然躺在大少夫人身下。她正欲解釋,陸氏與太夫人便起身趕往音緲閣,神色緊張。

陸氏一壁走一壁皺著眉頭問:“可否著人去請了郎中?”

丫鬟亦步亦趨地跟上,低頭惴惴不安,“已經讓人去請了,另外還叫了幾個婆子來幫忙。”

陳琴音若是出事,定然逃不掉她的責任。以侯夫人對孩子的重視程度,她勢必沒有好果子吃……思及此不由得益發擔憂,祈禱大少夫人最好母子平安。

她們趕到音緲閣時郎中尚未到,床榻靜靜地躺著一人,由於受驚過度,臉上更無血色。陳琴音睜眼愣愣地盯著床頂帷幔,仍舊心有餘悸。她方才悠悠轉醒,小腹陣陣疼痛,好在不如剛才劇烈了。

陸氏和太夫人來到跟前,著實關切一番,又擔心說得太多使她累著,便將丫鬟叫到跟前詢問情況。那丫鬟走在後頭,根本沒覷見怎麼個情況,哪說得出來。

恰好此時郎中到來,覆上一方絹帕打在細腕上把脈,道是受驚過度,動了胎氣,日後多加調養並無大礙。話音將落眾人皆鬆一口氣,郎中去一旁開藥方,丫鬟跟著他去拿藥,內室僅剩陳琴音、陸氏和太夫人三人。

陸氏坐在床頭繡墩上,嚴肅地問道:“你實話跟我說,究竟是怎麼摔的?”

陳琴音倚靠著引枕,頭微微下垂瞧著不大精神,靜默許久才緩緩:“有人在身後推了我一把。”

雖然力道極輕,但她卻感受到一雙手碰在身後,恰好她一隻腳懸空,沒踩穩便摔了下來。彼時離她最近的便是宋瑜,是以不可能是她,更何況她還救了自己一命。那便只能是丫鬟,兩人身後是宋瑜的丫鬟霞衣和蟬玉,她不確定是哪一個。

當陳琴音將想法說與陸氏後,她臉色驀地沉了下來,“你說那丫鬟是新婦的人?”

陳琴音頷首,旋即料想她必定誤會了,是以虛弱地解釋:“我從石階上摔倒時,是她捨身相救擋在我身下的,是以我才能平安地躺在這兒。母親應當將此事查清楚,不要誤會了她。”

聞言陸氏面色稍霽,同她說了幾句貼心的話,這才起身離去。

陳琴音欲跽身相送,被太夫人攔住了,“既然身子不好,就應當好生養著才是。不必送了,我們自會離去。”

陳琴音抬頭,很有幾分愧疚,“祖母回來孫媳竟沒能前去恭迎,實在不孝……”

可這又有什麼辦法?權衡之下自然是她的身子要緊,是以太夫人沒有怪罪,只勸她好生照顧自己,安心養胎,莫再出什麼差錯。

*

兩人從音緲閣出來便前去忘機庭,順道看望宋瑜傷勢。

宋瑜的情況比陳琴音嚴重些,她至今昏迷未醒,血倒是止住了,可是一張小臉慘白慘白,了無生氣的模樣。澹衫正在給她包紮傷口,白綾繞了一圈又一圈,淚水止不住往下落。

才一早上的工夫,怎的就傷成了這個模樣,原本就不大聰明,目下又摔著了頭……她心疼宋瑜,這侯府果真是不適合她,霞衣說是姑娘救了陳琴音,可箇中原因又有誰知?

太夫人坐在床頭長鬚短嘆,“這孩子真個熱心腸,為了救琴音把自個兒傷成這模樣……”

方才音緲閣談話她都清楚,是以益發對宋瑜起了憐愛之心。她委實愧對霍川不假,對二人有別樣的情懷,本以為霍川回府是為討回當年所受苦難……見著宋瑜後便打消了這猜想,她看著如此純善,霍川大抵愛慘了她,才會不顧一切將她娶入家門。

陸氏將今早陪伴宋瑜的兩人喚道跟前,“兩位少夫人出事時,你二人就在身旁?”

蟬玉低垂著頭做出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