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習也好,去年剛恢復高考,他試了試,雖然說沒考上,但如果複習一年,肯定能考得上。
如今老大一家分出去過了,小叔子小姑子還沒成人,她跟著老人過,家裡沒分家,她花錢還得跟這婆子要,為了兒子學費,她現在還不能撕破臉。
想著兒子明年高考了,上大學了,她徹底有了依仗,到時候,一定要報仇!把這老婆子往死裡收拾一頓!
囫圇用掌心擦了一把眼淚鼻涕,鯉魚打挺的起身,發洩似的狠踢一腳被人護著的唐蜜,“作死的賤丫頭,沒聽你奶說啥?想餓死你爺啊!”
說罷,扭著屁股回屋了。
唐蜜拍拍老實木訥的二哥,看了下他後背被棒槌打出的痕跡,示意他回屋子別出來,自己則是咬牙去了廚房,背靠在牆壁上,她深深吐了口氣,再忍忍,再忍忍就好了。
她來這個陌生的時空,已經有一個多月了,當初被滅頂的洪水沖走後,她以為肯定沒命。
誰知道,再睜開眼,就到了四十年前的這個鳥不拉屎的小村子裡!
還碰到了這一家子極品!
她暗地裡不知罵了多少句老天爺不公平!可她也知道,自己該知足了,因為她重新得了一次活著的機會。
只要活著,就有希望不是嗎?
平復了心緒,她開始張羅吃食,唐家房子不知道有多少年頭了,牆坯因為長時間的煙熏火燎,變得黑乎乎一片,最東頭放著一個掉漆缺了一條腿的碗櫥。
地面是泥土夯實的,因為唐家人不講究,地面發著酸澀的味道,煮飯用的灶火,黃泥跟秸稈壘好的,上面放著一口半米深的鐵鍋。
看了一眼放在灶邊的碗,她冷笑一聲,就多半碗的小米,就想整治一家人的吃食?
糧食都在田金花屋裡,每天做飯時,會舀出這頓的糧食來,讓她看著做。
這會還在七十年代,啥都是集體制的,大家吃的是大鍋飯,分糧分錢也是按著工分來的。
按人定量,忙時多吃,閒時半乾半稀,雜以番薯、青菜,蘿蔔芋頭之類填飢這是國情,各家按著自家情況,精打細算的吃著分來的口糧,她也理解,可惜,田婆子的摳門程度,已經令人髮指!
秋天各家各戶忙著替公社搶收,她也不例外,每天去掙工分,回來還被田婆子剋扣著口糧,捱餓更是家常便飯。
第二章 票據時代
多年被壓迫,這姑娘養成了懦弱性子,餓了只能喝水頂飢,於是,活生生的餓死,被她佔了便宜。
哦,她記得,她那個比她大2歲的小姑,田金花的老來女,在原主被餓死時,還大大咧咧在她跟前吃著嫩苞米呢!
除了那個啞巴二哥,在這個家裡,她一點溫情都沒享受過!
她前生雖說是孤兒,可是長大後,在社會打拼,溫飽還是能混好的,可現在……
不是沒想過逃跑出去,然,這年景,你的戶口在村子裡,到了外面,人家都是憑著糧本來生存,買啥都得糧票,食油、禽、蛋肉嚴格限量供應,她手裡沒票,寸步難行。
要飯?膽子再肥也不敢,公社是全國性的,要飯會被當成是抗拒社會主義的懶漢,要接受鬥爭,說個不好聽的,很容易就被逮住了。
所以,這也是為啥她日子過的艱辛,還依舊忍受的原因!
水開了,半碗米下鍋,去牆根翻出去年收上的紅薯,這玩意扛餓,隊上每年都會種不少,等青黃不接時,這就成了救命的口糧。
去年的時候,田金花手緊,這些東西都是在地窖鎖著的,直到今年分了新糧,她才把去年的拿出來。
就算地窖能儲存的再好,這都一年時候了,好些乾癟了不說,上面還冒著綠芽。
她淡定的把牙給抹掉,削皮後切成滾刀塊放到鍋裡,紅薯裡帶澱粉,這樣子做出的粥也稍微稠點,田金花再有本事,也沒本事讓自個喝稀的。
粥煮開後,還得小心的看著不能讓它撲出來,粥裡可都是糧食,被田金花看到灶臺上有撲出來的痕跡後,又免不了一頓毒打。
她看了看日頭,男人們快要回來了,她加快了手腳。
雖然說秋收了,糧食也都收了,可地裡的活依舊不少,平整土地,壘崖,還得把晾在地裡的玉米稈收到生產隊裡,隊上養著豬跟牛羊驢,這會收了,冬天沒草時,當飼料喂。
也因為秋天搶收,男人們累的厲害了,所以一毛不拔的田金花才做了乾糧,玉米麵跟高粱米,少許白麵摻和在一起的窩窩頭。
男人們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