斤嘟嘴就往他小嬸臉上親了口; 別問他怎麼知道; 剛才他小叔也是這麼往他小嬸臉上親的。
姚祺年笑罵了聲兔崽子:“長膽了; 敢調戲我媳婦兒!”
“你瞎說什麼。”宋明好忍不住要錘他:“七斤才多大點啊。”
姚祺年心道男人耍起流氓來可是不分年齡的; 不過這話他沒說,而是道:“媳婦兒,給兩分錢買包煙唄。”
沒錯; 咱們的年娃子就是這麼隨性,有兩萬存款了,平常抽的還是兩分錢一包的葵花牌香菸。
其實宋明好並沒有剋扣他,而是他不愛裝錢,他去哪兒又愛把宋明好這個移動錢包帶著,自然就隨時隨地管媳婦兒要錢。
不過年後他就要出遠門了,還怪捨不得媳婦的。
“宋小好,你在家要好好的,等你男人回來。”
“花錢別省著,想買什麼就買。”
“照顧好你爸,再順帶孝敬下我爸媽。”
“還有每天一定要想我。”
別人家的男同志要出遠門了,都是女同志嘮叨,她家倒好,宋明好收拾行李,姚祺年就跟在她後頭碎碎念。
見宋明好嗯嗯啊啊的回應,他不滿走過去,突然一招大鵬展翅,整個人撲到宋明好背上,嘴裡大吼一聲:“呀嘿!看招!”
宋明好沒防備,一下就被他撲到了床上。
“姚祺年!”宋明好氣得回頭瞪他:“你幹什麼啊!”
姚祺年小了聲,舔舔嘴,老實道:“幾把脹,想幹。”
宋明好:“。。。。。。”
初五一早,天還沒亮,姚祺年就頂著風霜出門了,宋明好要騎腳踏車從他到鄉里,姚祺年沒讓。
“在家好好睡覺,哥就不愛看哭哭啼啼搞分別。”
他不說還好,一說宋明好鼻子發酸,真有想掉淚的衝動了。
“看你,哥還沒死呢。”姚祺年反手給她摸淚,又連親兩口,嘴裡道:“好了好了,誰哭誰就是老母豬,臭鱉蟲,屎殼郎。”
“。。。。。。”
宋明好這下哭不出了。
姚祺年滿意咧咧嘴,揉揉她腦袋道:“哥走了。”
通往深圳的火車五天才有一趟,姚祺年早就打聽清楚了,年初五這天下午兩點,市區會有一趟火車停靠。
等他趕到時,火車也即將到點進站,買好車票在後車棚裡等二十來分鐘,隨著一聲氣鳴響,姚祺年隨人。流蹬上南下火車。
這年月臥鋪不好買,也貴,姚祺年買的是坐票,嶄新的綠皮車,哐當哐當行駛極慢,據說要坐三天兩夜才能到深圳。
火車上的時間極為漫長難熬,加上跟周圍坐的人不熟悉,姚祺年多半時間都在睡覺,直到火車經過上海時,他身旁換掉一撥人。
眼下挨他坐的是個三十出頭的男同志,剃小平頭,身上披件軍大衣,濃眉闊目,十分健談,上火車不久就開始了高談闊論,或者換句話說,可以稱之為吹牛皮。
起先姚祺年沒插嘴,只是歪靠在窗戶口豎耳朵聽著,直到男同志提起俄羅斯聯邦政府。
“俄羅斯聯邦政府厲害啊,葉利欽知道不?聽說要接手聯邦政府了,蘇聯在咱們國家的所有財產存款,都要歸聯邦政府,滿洲里那邊不是有個飛機廠麼?就要關閉向聯邦政府折現了!”
男同志眉飛色舞,滔滔不絕,周圍坐的人沒別的事,都津津有味的聽著,你一言我一語的吹牛皮。
姚祺年順嘴追問了句:“大哥,你說的靠譜不?也沒聽報紙新聞報過啊。”
聞言,男同志還挺不高興:“我要是說假話,我名兒都倒過來寫!”
姚祺年點點頭,還是堅持道:“不信,除非你說出工廠的名,我聽聽看有沒有。”
男同志不耐詐,當即道:“一零八軍工,要是擱滿洲里住過的,一準都知道!”
姚祺年給男同志遞了根菸,見他不像說假話,來了點兒興趣,把話繼續往下引。
跟中年男人的交談中,姚祺年得知一零八工廠原本是蘇聯在中國的一家飛機零件廠,每隔段時間,蘇聯會用飛機託運回國,現在一零八工廠要被蘇聯折現給聯邦政府,出了大批飛機零件要出售之外,還有一架軍用飛機待拋。
這時期交通不便宜,資訊極閉塞,這麼大的事要是擱幾十年後,保管一夜之間飛遍網路,可眼下卻沒幾個人知道。
至少姚祺年不知道,得虧男同志,讓他長了點見識。
一來二去,姚祺年和男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