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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主要是以治河與漕運為背景,人物其實很多,不能一下子湧出來,免得讓大家看糊塗了。男主是成長FH型,大家要對他有信心,人家做官是會成長的。親情男配即將出現,重量級男配在第二卷出場。另,女主終於出宮了。

高郵卷 第十三章 高郵小村的陳演(上)

過得幾日,龍駕回京,陳演從永定河河道官署搬入張府內,準備隨張鵬翮南返淮安赴任。齊粟娘果真被放出了宮,暫居在張鵬翮京城老宅中,只等收拾好行李,乘船下江寧扶棺回高郵。

此時已是十月末,正是深秋,院子外的金黃落葉隨風翻滾著,發出悅耳的沙沙聲。陳演老實站在房中,伸長雙臂,由著齊粟娘替他試穿青葛布棉衣。

齊粟娘雖是常常給陳演縫補衣裳,身量尺寸明白得很,卻是頭一回給陳演製衣。為著怕不合身,衣紐和衣帶都沒有縫上,只用一根腰帶將棉衣束住,試試大小。

房裡無人說話,只有衣裳悉悉索索的摩擦聲,齊粟娘見得大小正好,心中歡喜。陳演見她滿臉笑意,面上也泛出微笑,“若是還留在京城,下月我怕就要穿上這棉衣了,到底我們南邊來的,分外畏寒。”

齊粟娘抿嘴一笑;“我現下就替你把衣結衣紐縫好,放到行李裡去。”說著,便伸手去解開腰帶,為他脫衣。

陳演看著身前低頭忙碌的齊粟娘,柔聲道:“不用這樣著急,做針線費眼睛,”說話間,伸長的雙臂收了回來,輕輕抱住了齊粟娘,“冬天還沒有到,慢慢來……便是明年冬天再做好,也無妨……”

齊粟娘被陳演抱住,身子一僵,替陳演解腰帶的手不禁頓住。那腰帶早已鬆散了開去,沒有扣住的棉衣便敞了開來,露出裡頭貼身的中衣。

陳演似是察覺,連忙鬆了手,低頭要去掩好衣襟,突又想起正是要脫衣。他待要反手脫衣,又見著齊粟娘低頭站著不出聲。他待要不脫衣,又怕齊粟娘急著給他縫衣紐。陳演左右為難,不知是脫還是不脫,低頭想看齊粟孃的臉色,卻又看不見,結巴道:“我到外頭去脫衣……”

齊粟娘卟哧一聲笑了出來,抬頭看了陳演一眼,利利索索解了陳演的腰帶,笑著放到一邊,替他脫下棉衣,轉身去取夾衫兒給他穿上。

陳演鬆了口氣,一邊整理夾衫,一邊歡喜看著齊粟娘拿了棉衣坐在床邊替他縫衣紐,原想坐到她身邊陪著,又怕讓她分神針紮了手。他掃了一眼屋裡的還未整理好的包裹,便走到桌邊,清理收拾一些雜物。

齊粟娘側頭看了他一眼,不由一笑,仍是低頭做針錢。兩人各自忙活著,一時誰也顧不上說話,只有屋外落葉在秋風中歡悅的翻滾之聲,不停歇地輕響著。

過得半柱香的功夫,陳演收拾好雜物,裝了箱,用力捆紮好,齊粟娘也恰恰把衣紐縫好。陳演看著齊粟娘把新棉衣收進了衣裳包裹裡,笑道:“粟娘,張大人原是家宅人多,總還些日子。我們都收拾好了。明日我送你回高郵。”

齊粟娘怔怔看了他一眼,終是搖頭道:“你要隨大人一起去淮安,再到清河上任——”

陳演笑著道:“我已是和張大人說好了,容我幾日,清河與高郵不過四五日船程,我送你到高郵便回。”

齊粟娘聽他打算得如此明白,只得應了,兩人便出門去尋船,這時節正是漕船運糧至京城後,放空回江南的日子,最是要載私貨、接私客賺錢的時候,碼頭上多是掮客的牙儈。

漕船在水上最是便利,遇上運漕糧的時節,便是官船也要讓其先行。陳演是漕河邊長大的,齊粟娘從王大鞭那早知曉這些,自然熟門熟路地尋了一艘江蘇漕船帶上。一路順風,不過一月便到了江寧,僱了車將棺木載好,尋船回了高郵,沒幾日到得碼頭,車馬載了棺材向高郵城外小村而去。

太陽快要偏西,夕陽下的小溪泛著金閃閃的粼光,大槐樹的枝幹殘缺,卻還直直立在村口。新建的茅草屋與泥瓦屋尤帶著溼氣,田地裡雖是沒有作物,卻被平得齊齊整整。

齊粟娘滿心歡喜走下馬車,衝著馬背上的陳演笑道:“陳大哥,這些是你託王大叔整的?”

陳演亦是滿臉笑容,顯是回到家中極是歡喜,“上趟我回來時,臨走給了王大叔十兩銀子,估摸著修屋、整地、打傢俱也是足夠了。”又指著陳家院子道:“粟娘,今晚我們回家裡住。”

齊粟娘連連點頭,陳演翻身下馬,和齊粟娘一起在村外陳娘子的墓地上叩了頭。待得入了村,將棺材在院中卸下,收拾了車馬,打發了馬伕,兩人互視一笑,推開了沒有掛鎖的陳家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