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撒下最後的餘暉,月亮已經從東邊出來,山林裡面的一行人終於打著火把叫喊著出現了。 “他們回來了!”有人眼尖看到立馬大聲喊道,驚得眾人猛然起身跑出去。 一顆心七上八下跳個不停,白明萱外婆捂著胸口,被兒媳攙扶著出了院門,不知兒子到底情況如何,不由想到以前有人進山被野豬大蟲殺死吃掉的傳聞,臉色難看。 “扛不住了,快點來人!”昏暗小路中一個漢子大聲說道。 “什麼?”白明萱外婆一聽,慌得扶不住兒媳的胳膊,幾乎快要暈倒,聲音顫顫,“誰……誰扛不住了?” “黑子,你個不會說話的,嚇著大嫂子了!”那人斥責一聲後又轉而略帶欣喜地解釋,“王小沒事,是野豬太肥,我們快扛不住了,這才叫人過來幫忙。” “……你是說,我兒子沒事?” “沒事,他啊,打了一頭野豬,好得很呢!” 白明萱生怕外婆嚇出什麼事來,端了一碗茶讓她喝了,又拍拍胸口才緩過來。 一頭體長八尺,渾身黑毛,膘肥體壯,尖嘴獠牙的野豬被丟在院子裡,接著火把不算明亮的的橙黃色亮光,可以明顯看出其猙獰可怕。 這樣一頭兇狠的野豬,不論在場之人誰遇到,都沒有自信能夠從它身前逃命,可它居然被王小舅一人給打死了! 不管是不會打獵的農人還是慣常的打獵好手,都不由得佩服地看著王小舅。 白明萱的外婆和舅舅他們臉上也都換下了擔憂的面容,轉而欣慰,見到這野豬又忍不住露出一絲驚喜。 王小舅抹了一把臉,驕傲地說道:“這畜生狡猾的很,活像是成了精,好幾個陷阱都騙不過它,最後我設了個活繩結才把它困住。” “那後來你是怎麼把它弄死的?這麼大的野豬,力氣可不大的嚇人?你困住它後不怕它掙脫了繩子?” “這就全賴萱萱幫忙了!”王小舅的解釋讓人不明所以。 就連白明萱也不明白怎麼就跟她有關係了,她一個小女孩對於打獵這種事能幫得上什麼忙? 顯然現場這麼想的不止她一個人,名叫黑子的男人忍不住問出聲:“王小,你該不會是在山上中邪了吧?她一個小丫頭能給你幫什麼忙?” 這黑子果然不會說話,白明萱一臉無語地望著他,果然立刻有人斥責了他,山裡的人們對於“中邪”這種事還是比較忌諱的。 “你別胡說八道,”王小舅這才收了炫耀的小心思,“我這麼說可是真的,要不是萱萱給了我一包驅蟲的藥粉帶在身上,我也不會困住野豬後拿藥粉撒過去,弄嚇野豬的眼睛,然後用刀把它砍死。” 白明萱也沒想到隨手給的一包驅蟲藥粉居然還能起這樣的作用,擺手不好意思道:“小舅舅,這跟我可沒什麼關係,都是你聰明,才想出這個好辦法,我都不知道能這樣用。” 王小舅咧嘴一笑:“好了,這麼晚也辛苦大家了。野豬這麼大一份,我們一家幾口人一時半會也吃不完,能抬回來也全靠各位幫忙,不如我們收拾乾淨這野豬,給大家都切塊肉回去解解饞。” 這話一出,大傢伙都連聲叫好,立馬行動起來,白明萱舅媽她們燒開水準備給豬退毛,然後從屠戶家裡借來殺豬刀,“嚯嚯”的磨刀聲之後就是殺豬砍肉了。 白明萱喂外公喝了一碗稀粥睡下後,經過廚房正好聽到二舅媽小聲的說話聲:“那樣好一頭野豬,居然就這樣白白分給外人,也不想想自己家多困難,真是會做好人,倒叫我們跟著擔心受累,還得不到半點好處……” 後面就是大舅媽的勸說聲,白明萱輕輕嘆了口氣,真是各家有各家的煩惱與糾紛。 花了一個時辰,一夥人才把這頭野豬分乾淨,來幫忙尋人的村民們一人分了一條一斤左右的豬肉,沒費什麼力氣就白分到一斤豬肉,都笑呵呵地也沒繼續留下來,趁著天沒黑透回去了。 一家人送走最後一個才開始張羅著自己家的事情,晚飯是隨便吃的,幸好月色明亮,用過晚飯後一家人都累得立刻熟睡了。 白明萱難得一覺睡到大白天,就連大公雞都沒有叫醒她,醒來發現其他幾個孫輩的也是這樣,原來大人們擔心昨天的事情驚到他們生出什麼病,特意讓他們睡久點。 院子裡吵吵嚷嚷的,白明萱走出去一看,是王小舅從鎮上賣掉野豬肉回來了,一掃連日來的喪氣,看他滿面笑容的就知道收穫不少。 “野豬肉很肥,我們幾個直接賣去了鎮上的飯館裡,爹的藥錢都還上了,還能剩下一點。”王小舅笑著說道。 “那就好那就好,”王外婆鬆了一口氣放心下來,不忘提點,“跟你去的那幾個小子你怎麼謝他們的?” “阿孃你放心,我都曉得,直接給錢不好,我請他們在鎮上吃了頓早飯。”王小舅答道。 “你辦事我放心,快進來坐著,這兩天你都累壞了吧?家裡的事情還有你兩個哥哥呢,你操什麼心!快快,中午我們也吃一頓這個......什麼飯......” “午飯。” “對對,午飯!我們都吃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