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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滯,半夏和女胥商討了一下有幾個動作該怎麼改。

她是專業出身,五六歲的時候就開始學舞蹈,到現在已經有十四年了,不敢說很出眾,這行裡比她時間長,專業技能過硬的多了去。但堅持到現在,多少都有自己的心得和見解。

楚國舞蹈講究靈動纖細,不過多少還是帶著點祭祀風,她改了下,和女胥說了一會。她今天興致不是很好,和女胥說完之後,就回去了。

侍女們把她迎接入室內,給她更衣擦身,把汗溼了的內袍換成簇新的細麻袍子。

半夏想起之前舞伎戰戰兢兢的臉,那話問出口,耗費了那舞伎的全部勇氣,她覺得甚至說不定她還做好了被她處死的準備。

她看了一眼侍女,這群侍女今天也跟著她去了,她隨口提了兩句。

侍女笑了,“可能是擔心父兄吧。”

半夏看過去,滿眼迷茫。

侍女知道半夏聽不明白。貴人們日日鐘鳴鼎食,高高在上,哪裡知道庶人們的苦楚。便為她解釋,“宮邸裡的舞伎和婢子們不同,有些人是下面的人專門從外面挑選的,出身野人。有些人家裡有父兄,靠著種耕為生。今年入夏以來,先是澇,後來又連續乾旱。恐怕農田要歉收了。”

半夏聽了,看了一眼外面熾熱的驕陽。

在現代,還有一系列的科技手段,可以緩解自然災害帶來的傷害。可是這裡,完完全全只能靠上天賞飯吃。

巨大的差距橫在其中,讓她感覺這裡頭深淵一樣的差別。

對她來說,連日的乾旱可能就是炎熱,不,連炎熱都算不上。因為奴隸們會把盛滿了冰塊的銅盆抬入室內,不會讓她受到任何來自炎炎夏日的煩惱。

可是對別人呢。

不僅僅是不舒服,更加是關乎到性命。

難怪那個舞伎寧可冒著被問罪的風險都要來問她一句。

半夏沉默下來,她是第二次面對別人的生死。第一次是在雲夢遇見屈眳的時候,那一次她還能拼命自救。但這次,她似乎只能眼睜睜看著。

想到這裡,半夏整個人都沒了往日的活力。

甚至連晚膳都用的很少。

為此伺候她的侍女,忍不住多看了她幾眼。

等天完全黑下來之後,外面的奴隸們把庭燎點起來。庭燎也是身份象徵的一種,沒有那個身份,哪怕是大商人都不能使用。

半夏拉開門,屋子裡頭被冰塊散發出來的寒氣被悶了一天,她拉開門,燥熱的空氣迎面撲來。

庭燎燒的正旺,劈剝作響。

半夏看著庭燎,過了會,她站在門口,看到天空有一道流星劃過。她雙手抱成拳頭閉上眼,等到睜開眼睛的時候,就見著一旁侍女略帶些古怪的眼神瞅她。

侍女們偷偷摸摸的,見她看過來,統統低下頭。

半夏徑直入門去,早早休息。

她睡下的很早,哪怕睡飽了,睜開眼外頭竟然還沒有天亮。夏天原本就白日長夜晚短,天亮的很早,但是現在天還晦暗著,只能還很早,甚至還有可能沒有到第二天。

但是半夏卻睡不著了。

房間裡的冰塊哪怕在她入睡之後,也一直及時進行新增。不管外面如何炎熱,但房間內就是清涼舒適。不存在被熱的睡不著的問題。

可她就是睡不著了。眼睛數次閉上又睜開,最後閉上眼醞釀睡意。越是想要入睡,就是睡不著。

她帶著幾分煩躁在床上翻來覆去,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渾身上下抖過一道電流竄過似得戰慄。

半夏猛然起身,整個人都坐起來。

外面小睡的侍女聽到寢室裡的動靜,掌燈進來。

“蘇己可有吩咐?”侍女輕聲道。

但是穿上的女子卻沒回答她。半夏坐在床上,她抬頭雙手揪住身上被子,靠近領口的那處凹陷被她壓在手下面。

還沒等侍女繼續出聲,她直接掀了被子,直接跳起來。

也顧不上腳上沒有穿履,赤腳踩在地上,跑到外面去了。

侍女被她這突然的一下,嚇了一大跳。但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聽到門被拉開的聲響,緊接著就是腳步咚咚咚的踩在地上。

侍女趕緊抱起半夏丟在那邊不管的鞋履,追了出去。

半夏沒有亂跑,她赤足散發站在庭院裡,庭燎裡的火已經燃的差不多了,只有一點點火星還在裡頭。

“蘇己要出來,至少把履穿上。”侍女追出來,趕緊蹲身下來,替她把履穿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