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輕聲道,“我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
屈眳收劍回鞘,他把劍放回劍匣裡,慎重其事收好。他過去,把她攬入懷中。
“不過是去宋國一趟,怎麼可能有事。”屈眳話語含笑,“你也曾經和我出去一趟,哪次你見著我有事?”
屈眳兩手從兩邊環上來,抱住她,學著她上次的模樣,在她的背上輕輕的拍著,好讓她安心。
“還說,我聽說有一次,你和左尹出征,結果病了。”
“那是病了,不是傷著了。況且哪次還是冬日,冬日下雨,原本就容易生病。那時幸好有你千里迢迢送藥過來,不然我也不知能不能痊癒。”
半夏嘴角翹起,她抬起手圈住他的腰。他低頭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下。
外面把風的豎僕咳嗽了一聲,屈眳反應過來,很是不捨的將她輕輕推開,“應該來人了,我先走,你在這裡坐一會。待會可能你要和庶母們在一塊。”
他壓低聲音,“若是覺得不喜歡,別搭理庶母們就是。”
巴姬殞命之後,那些原本有些不太老實的庶母也開始安安靜靜,這次不會有巴姬那樣的刺頭了。
他說完要走,半夏一把拉住他的袖子,“還有何事?”
半夏踮起腳尖,在他的唇上輕輕啄了一下,她手指在他的唇上滑過,輕聲道,“這個也是送你的。”說完,她嫣然一笑,伸手往他肩上一推,把他推開。
力道不大,也沒把人推出多遠。屈眳伸手摸摸嘴唇,他衝半夏笑,然後提著劍匣,“那送我更多,好不好?”
半夏一愣,她還沒說話呢,就聽屈眳道,“你不答,那我就當你願意了。”
說完還不等她開口,徑自離去。
屈襄辦的宴會很熱鬧,半夏依然和女眷們呆在一塊,這種宴會,她以前就出席過,只不過被巴姬給攪合了。現在想想,她還真的要謝謝巴姬。
宴會上,側室們言笑晏晏,彼此敬酒,或者是看一看舞伎們的獻舞。對於半夏,她們是忌憚且不敢輕易上前。維持著面上的和氣。
“蘇己。”廖姬舉起漆杯,對半夏一禮。
半夏記得廖姬,她笑笑,拿起桌上的漆杯沾了沾唇,直接放了下來。
等到月上枝頭,宴會才散去。
夜色已深,城中早已經開始夜禁,這個時候她是回不去了,她早已經知道要在宮邸裡留一宿。熟門熟路的往自己的居所走去。
她的居所還在原來的老地方,不過經過幾次修繕之後,她差點認不出來了。那屋舍簡直和屈襄所住的宮室有過之而無不及。
幸好她也只是偶爾過來,若是和以前一樣還是住在這裡,非得尷尬得恨不得鑽到地縫裡。
屈襄對她什麼心思,她早知道了。只不過,她不好直接拒絕他。畢竟位高權重,在女子一事上,恐怕沒有他得不到的。若是貿然拒絕,她總怕出甚麼事。
所以她對屈襄總是和和氣氣,但也不過分靠近,隔著一段距離。
半夏捫心自問,她其實和屈襄沒有什麼曖昧的,就連說過的話,拿出來看都是句句清白,只是不知道為何屈襄好像對她的殷勤還更重了。
到了宮室內,半夏洗漱之後,直接躺下。
她閉上眼,外面的聲響也在逐漸淡去。耳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半夏睜開眼,她扭過頭去,還沒等她起身,一個黑影就撲了過來。
一手捂住她的嘴,把她快要出喉嚨的尖叫給堵回去。
“是我!”
“你怎麼這樣來了!”半夏一把拉下嘴上的手,驚疑不定的看著面前的屈眳。
屈眳笑的開心,“我說過,我要問你拿一份更好的,所以我來了。”
說著,他就開始脫衣。隨手就把脫下來的衣服丟在床下,一骨碌鑽到半夏的被子裡。他過來自然不是為了和她蓋著被子純聊天。
“外面有人麼?”半夏一問,感覺到兩人現在偷偷摸摸的,竟然別有一種意味,驚險而刺激。
屈眳吻在她的唇上,將她吻的喘不過氣來之後,才道,“有,不過被我叫人引開了。”
半夏聽他那個有的時候,心臟一下提起來。聽他把話說全了,伸手在他腿上掐了一下狠的。
屈眳半點不在意,他俯身下來吻住她的臉頰,專心致志的拿另外一份自己生辰之禮。
此刻,夜色深了,賓客也已經全都散去。屈襄站在臺階上,回頭看到一個豎僕過來,豎僕說了幾句,屈襄的臉上變了變,“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