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海軍大本營靖海軍裡都沒有什麼跟腳,最適合做這種事。
徐六子見孫正宇一臉正氣的帶著人離開,登時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
“殿下,此事……”
朱允熥一看徐六子這個模樣就氣不打一處來,抬起腳就踹了過去。
“你好大的狗膽,竟然敢瞞著孤挪用官船!”
“殿下,卑職不敢,此事跟卑職無關,卑職只是替……”
“那跟誰有關?”
徐六子聞言看了看左右的上百名官員,一臉的為難之色道。
“殿下,借一步說話……”
“不用!”
“孤做事堂堂正正,不需要回避任何人!”
徐六子見朱允熥入戲這麼深,當即跟陸士原一般選擇裝死。
“既然殿下這樣說,那這事卑職認了……”
“卑職願意領罰!”
朱允熥一看徐六子擺出這般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心裡頓時有點發毛,難道此事跟皇家有關?
“咳咳……”
“你放心,若是查出來跟你有關,孤絕不會姑息!”
甲字號福船之上,靖海衛退役海軍李達看著近在遲尺的碼頭,臉上終於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
這一路太險了,好幾次就差點葬身大海了。
幸好皇太孫保佑,讓他們躲過了風浪,一路上磕磕絆絆的回到大明。
李達對著岸邊的人招了招手,然後對著身後的雜牌軍下達一連串命令。
“狗東西們,咱們到大明瞭,趕緊把咱們的貨物搬上來,讓岸上的貴人老爺們瞧瞧咱們此次帶回來的貨色!”
“好嘞!”
來自十幾個國家的雜牌軍,用各種夾雜不清的大明話應和,然後開艙門的開艙門,拉風帆的拉風帆,拋船錨的拋船錨。
雖然他們膚色各異,有黑有白,有棕有黃。但他們有條不紊,井井有條,幹得更是熱火朝天,有說有笑。
他們都是隸屬於大明靖海軍名下的一個分支機構——海上捕奴隊,專司在各國抓捕奴隸,然後販運到大明。
隨著一個個船艙被開啟,一個個身戴鐐銬的黑奴、白奴被從船艙裡帶上來。
這些奴隸一路上就沒見過陽光,冷不丁被陽光一照,一個個頓時感覺天昏地暗,眼睛生疼。
但他們又不能用手去捂,只能眯縫著眼睛,一邊躲閃著陽光的耀眼,一邊貪婪著陽光的溫度。
他們對於自身奴隸身份並不怎麼反感,甚至有幾分僥倖。
因為整個歐洲都盛傳大明是流著奶與蜜的地方,遍地是黃金,宛如天堂般寧靜祥和。
他們能被賣到大明當奴隸,乃是他們的造化。
這種話不僅是歐洲各國流傳,在他們船上也很多人說,哪怕是看管他們的雜牌軍,也沒好氣的罵他們命好,只要熬到了大明,就能過上吃香喝辣的好日子了。
他們倒不是很信自己能吃香喝辣,他們只求幹了活不用捱餓就行了。
然而,正當他們享受片刻的安寧,暗暗祈禱自己能遇到一個善良的主人將自己買走之時,岸上突然衝上來一群人,朝著空中“砰砰”兩聲槍響,喝令所有人跪下。
他們聽不懂大明話,但是“跪下”兩字還是能聽懂的。
因為他們這一路上,就是這麼跪著過來的。
奴隸們非常順從的跪在甲板上,雜牌聯軍則是一臉的不安,恐懼的看向他們的首領李達。
李達一看對方的穿戴,就笑嘻嘻的對眾人說道。
“不用怕,這都是自己人!”
“喂!”
“你們是靖海軍新兵蛋子吧?”
“我也是靖海軍的,前兩年出海執行任務的時候負傷退役,現在給靖海軍後勤部幹活!”
上船執行任務的孫正宇,聽到對方的話沒有絲毫猶豫,當即對著李達開了一槍,正好打在他腦袋上的髮箍上。
“跪下!”
“吾等奉皇太孫之命前來追查官船私用,我不管你是誰,你有什麼背景,在我審問你之前都給我老實的閉嘴!”
李達突然遭了一槍,嚇得撲通一聲就跪了。
不過在跪下之後,他在心裡將這個年輕後生祖宗十八代罵了一遍。
這臭小子,要是偏上那麼一點點的,自己的腦袋就要被打爆啦!
不對,他剛剛說啥來著,說什麼皇太孫?
難道皇太孫來啦,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