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鬥爭與殺戮,只相信自己看見的,聽到的,被人利用而不自知,傷害的卻是一直喜歡和相信你的人。”
“簡直胡說八道!”閒月倔強道。“像之前一樣和平相處不好麼?何必要弄成這副模樣,”女子忽而冷笑道,“何必說得如此冠冕堂皇,說到底不過是上位者的私心而已,你們的權欲遊戲卻要讓無數普通人來買單。”又想到自己的身份,這麼多年的逃避,她不傻難道還真的看不清不過也是上面的遊戲而已,而那些人,那些來自同一個世界本來應該在這陌生的地域相互扶持的人卻是互相殺戮,豈不是可笑!
“和平相處?”說起來。他大概是最為理解爾雅心思的人了,為什麼將閒月放在塵緣門,或許有看熱鬧的心思。或者是因為自己已經滿是罪惡,不甘心身邊卻又同樣經歷無數卻依舊保持一顆赤子之心,對生命充滿敬畏之心,善良,隱忍。執著,聰慧,這樣對閒月的觀察與放任,豈不是存了,是否真的存在這麼一條更加乾淨的道路,不用一將功成萬骨枯?“我們也想啊。誰沒事喜歡整天打打殺殺,陰謀算計,可是走到這一步難道還有退路?”
“放棄啊。”沉默良久,閒月抬頭說道,“說起來我們修煉新力的人和他們根本沒有本質上的衝突,甚至兩方中不少人相處很是愉快。之所以弄成這樣不過是因為上界來人,然後那個小孩子的突然出現。完全強勢殘酷的態度,一步步將事情弄成這樣。我不信。你們不曾懷疑過,我相信兩位門主都不會做出這樣的事,這麼多人選擇叛亂,難道真的只是因為我的緣故?不過是我們這些人都懷疑她的身份而已,而你們這些人,最開始跟隨兩位門主的人,卻選擇了無條件的遵從那個小孩子”
“如果你們真的像自己所說的那樣,不貪圖現在所擁有的這些東西,本該飛昇的你們為何一直一直壓制自己的實力留了下來。就像他們所說的,即便在人間界塵緣門的勢力算作頂尖,到了上界也不過如此而已,人間界存在著太多的道統,這方世界存在的時間便是有記載的都有數十萬年,再加上沒有記載的,到底存在多少強者絕對不是輕易能夠想象的。雖然在一代代的更迭當中,許多早已消散在時光之中,但是難保在某個地方沒有遺存下來的強者”
“你是不是還想說,上界雖然不太管這下界之事,尤其是在飛昇者越見越少的情況下,但是人間界到底是一切的根源,很多人都注視著此處。我們這般的濫殺無辜,不知不覺中其實將上界幾乎得罪了個遍,以後的日子可想而知,無盡的殺戮與逃逸,生命永遠得不到保障,這樣的生活根本毫無意義,是麼?”蘇沐懶懶道,“個人有個人的活法,我從來相信對錯不可分明,難得有了一個追求,便是耗盡性命也絕對不會後悔。你有你的路,我們有我們的路,塵緣門的存在從來不僅僅只是一個門派,你不理解,我們也不強求你會理解。雲門主曾經將你的事全權交給明遠負責,你卻不知她私下對你還說過什麼。”
模仿爾雅當初說這些話的神情語氣,蘇沐有些自嘲有些期冀道,“只要沒有危害到新力的傳承和發展,無論閒月做什麼都不用管,一旦她再無法接受塵緣門的行為,或者是直接威脅到新力,讓她離開,然後從此身份只是敵人。”
“什麼意思。”閒月咬唇,有些艱難開口道,她其實有過懷疑爾雅將自己帶入塵緣門的意圖,甚至猜測過她只是為了看自己的笑話,證明自己是錯的,她的選擇才是對的,直到現在閒月依舊相信有這樣的緣故在其中,不過似乎不僅僅是如此。心中震顫萬分,不自覺升起了一種難以相信的猜測,越想卻是越加難以制止,心中有個聲音在告訴她,這才是最接近真相的事實。
她們在乎的從來不是塵緣門,而是人;她們想要做的也從來不是利用塵緣門發展出來的強大力量去得到什麼。或者一開始她們還有這種想法,可是事實上她們後來的所作所為無一不證實從來沒有利用依靠塵緣門的意思,一直作為甩手掌櫃的她們,唯一做的只是將自己的修煉方式,心得傳下,讓他們自己摸索發展,從來就是塵緣門眾人自己的選擇。新力,這樣稱呼或者根本不妥,就像是劍修,武修,法修,或者說更加接近於巫修,仙修,魔修這樣的區分,自成一道,以後更加自成一族。
閒月滿目淚水,癱軟在這經歷血戰的土地之上,原來自己與那兩人從來就不曾在一個高度之上。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閒月喃喃,“你們早就看透了對吧,小善,可以不為惡,不染血;大善,可以分配到無數人身上,卻從來沒辦法顧忌到某一個人身上。”忽而又笑,“我終究是沒有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