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孔馳再次率兵於城門前搦戰。北境連續派出兩名將領應戰,均落敗,一人重傷,一人身亡。
肅州城牆上,卓桑·澤旭、扎格·烏仁、安一·亞森三人眉頭緊鎖,一臉憂色。扎格·烏仁時不時側目瞄一眼那位瑪爾大人,幾度掀唇欲言,終究還是沒有出聲。
城牆下方,孔馳命南寧士兵高聲叫罵,搦戰不停。
卓桑·澤旭握著腰間佩刀的手緊了緊,勉強扯出一抹笑意,扭頭對那瑪爾大人說道:“瑪爾大人,此人乃凌家軍部將,神勇非凡,您看俺們……”
瑪爾冷冷地斜瞄他一眼,當即令他打住後話,大手一揮喝道:“來人,取本大人戰甲、兵器來!”
身後兩名隨從快速奔向後方,片刻即回,一人捧了件銀光閃閃的戰甲,一人扛著一把長戟。
瑪爾手一招,隨從趕緊伺候他穿上戰甲。瑪爾瞄一眼扛著長戟的隨從,見他額上已經滲出細汗,一把抄起長戟啐了一口:“沒用的東西!”
瑪爾手中長戟一個斜劃,帶出一陣凌厲風刃,戰甲披身,長戟在手,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
扎格·烏仁有些詫異地看著眼前的瑪爾大人,猶豫一下開了口:“大人,您要出戰?”
“哼!連戰兩日,均敗陣而歸。”瑪爾冷哼一聲,沉聲道:“本大人再不出戰,這北境就是那南寧太子的囊中之物了!”
安一·亞森聞言,不露聲色地瞄瑪爾一眼,微皺了皺眉卻未說話。
一旁卓桑·澤旭拱了拱手,面上堆起笑意:“那……就有勞瑪爾大人了。”
扎格·烏仁也躬身抱拳直道:“有勞了,有勞了!”
瑪爾掃他們一眼不再多話,儼然一副城主之態,下令道:“兩千騎兵隨本大人出戰!”說罷,步下城牆,隨從早牽過戰馬於城門邊候著。瑪爾翻身上馬,反手斜負長戟,靜候騎兵。
扎格·烏仁忙揮手命兩千騎兵隨瑪爾出戰。
肅州城門再次開啟,孔馳揮手命士兵停止叫罵,警惕備戰,又高聲喝道:“來者何人 ?'…87book'報上名來!”
瑪爾率領兩千騎兵衝出城門,在城門前站定,長戟一劃,眼一翻:“族長命俺這無名小將前來會會孔將軍!”一句說完,縱馬衝孔馳奔去,同時大喝:“騎兵上!”
孔馳也不傻,見此人沉著穩重,料必不是無名之輩,手一揮命騎兵前衝,自己也拍馬迎上。
兩軍騎兵對戰激烈,瑪爾、孔馳也是打得火熱。
瑪爾長戟攻勢凌厲,一個旋劈向孔馳狠狠劈去。孔馳舉起板斧架住,同時在馬脖上一拍。兩匹戰馬交錯奔過,一個回合下來雙方各打了個試探,暗中估測對方實力。瑪爾控馬技術非常高明,並未見多餘動作,僅足尖輕輕斜踢,戰馬調轉馬頭已再次衝來。孔馳扯動馬韁扭頭迎上,長刀當胸一劃,一股勁風罩著瑪爾胸口襲去。突然,瑪爾伸掌於馬背一拍,身子騰起一尺高,長戟一個下劈將孔馳的長刀壓下。
孔馳見一擊未能得手,左手一揚又是一板斧甩去。瑪爾尋機落身,反跨於馬背之上,一個閃腰平躺在馬背上避過迎面而來的板斧。孔馳見狀趁他未及起身之時,縱身揚刀砍去。戰馬負著瑪爾快速往後方急退間,瑪爾眼微眯,霍地起身長戟往孔馳胸前戳去。孔馳的刀乃是半長大刀不及他長戟尺寸,身形急衝間欲閃避已來不及,忙身子一個斜倒險險避過。但持刀的右手臂已被長戟戳中,頓時一股鮮血湧出。
孔馳不敢戀戰,怒喝一聲拍馬回身,率兵往右側山坡退去。
一些騎兵退走不及,被北境騎兵長矛挑落下馬,亂刀砍死。青蔥的草地上,一片血肉模糊。
北境騎兵見孔馳敗退,揮舞著長矛、大刀齊聲吆喝著就欲縱馬去追,被瑪爾一聲喝止。
瑪爾命騎兵整頓陣型,靜立肅州城門,一臉不屑地微眯起眼遙望對面山坡。
南寧軍自北境開戰以來,幾乎都是無往不利,所遇攻城戰均是勢如破竹,正面交鋒還從未敗得如此慘烈。
孔馳也是自上陣殺敵以來,仗著勇猛無敵鮮少吃過敗仗,還甭說現在手臂負傷。奔至坡上,翻身下馬,衝到寧兮哲身前屈膝就欲跪下領罪。
寧兮哲趕緊上前兩步親手將他扶起,言道:“勝敗乃兵家常事,孔將軍不必耿耿於懷!”遂喚醫者為孔馳療傷止血。孔馳一臉羞愧,抱了抱拳隨醫者退到後方營帳中,療傷去了。
此時,鮮少說話的武老將軍開了口:“主將,觀其戰事,那廝能傷孔將軍乃是仗著馬術精良。主將不如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