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說,大婚的前一日新郎是不可以見新娘的,但是履薄是親自來迎接恨兮,程式上便要麻煩許多。
記得大公主出嫁的時候,一切進行的都是有條不紊,可是輪到恨兮的時候,一切都忙亂了很多。
昨日人都到齊了,恨兮開了一個不長不短的小會,剛好開到了日頭出山,這可讓周圍的人都慌亂了起來,眼看履薄迎親的花轎就要抵達宮門口了,可是恨兮的鳳冠霞帔還都沒有穿戴,而妝容也沒有畫好。
“小翠小翠,你去拿胭脂來”冬雪幫恨兮打理著頭髮,催促小翠去取胭脂來。
小翠剛剛跑了兩步,冬雪又出聲叫住了她:“還是先去取息國侯上次送來的那盒上好的水粉吧。”
“好好好。”小翠又掉頭向屋外跑去,去取冬雪所說的上好的水粉。
恨兮坐在銅鏡前,任由冬雪在她身後忙碌著。
“冬雪啊,都是蓋著蓋頭,不畫也好,不用那麼忙碌。”恨兮端過了銅鏡,左右的打量了一會,其實她覺得不化妝也好,她不想像上次大公主出嫁的時候一樣,畫著濃濃的妝,完全看不出來本人的面貌。
“小姐,你就好好坐著吧,平時不畫也就罷了,可是今天是你大婚的日子,即使是蓋著蓋頭也要畫,圖個喜慶不是?”冬雪隨口說著,手中依然沒有停止忙碌。
“水粉來了。”小翠急急的從外面跑了進來,跑到門口的時候,還差一點被高高的石階絆倒。
還好蘇離正巧也要進門找恨兮,連忙扶住了欲倒的小翠,才免去了小翠的鼻子與大地親密接觸的機會。
小翠拍了拍胸口,定了定神,向蘇離道了一聲謝,匆忙的向恨兮跑來。
“哎,你倒是小心一點啊,真是皇上不急急死太監。”恨兮小聲嘟囔著,這明明是她要嫁人,怎麼弄的不像是她要嫁人,倒像是整個皇宮要嫁人呢。
“小姐,我們都急成這樣了,你倒是也著著急啊。”小翠說著,連忙開啟水粉盒,站在恨兮的右側,在恨兮的臉上輕輕的塗抹了起來。
“恩,急急”恨兮隨意的說著,見小翠塗抹了半天,仍舊在一處塗抹,連忙出聲制止:“小翠啊,不要塗的太厚,只要一點點就好,能看出來便好。”
她最怕畫濃濃的裝束了,什麼淡妝濃抹總相宜,她怎麼就不覺得呢?她只覺得畫的太濃了,即使別人看了嚇一跳,自己也是難受的緊,她可不是一個會自虐的人。
“知道了,小姐你別亂動。”小翠嘴裡答應著,手上的動作依然沒有改變。
“蘇離,有什麼事嗎?”恨兮見勸不動小翠,乾脆不看銅鏡裡那張被小翠塗抹的厚厚水粉的臉,將眼光轉向了站在一旁的蘇離。
“息國侯已經到了陳國的宮外了,現在正準備入宮。”蘇離看著恨兮,臉上的表情顯得怪異,說完了便將臉轉到了一旁,去看恨兮身旁的宮女們手中端著的東西。
恨兮的排場沒有大公主的排場大,每一側都有重值千萬斤的嫁妝,恨兮的身後只站著四位宮女,宮女的手中也就只是端著大大的托盤,托盤中放置著一些需要穿戴的東西,這種排場與平日相比還要樸素幾分。
“履薄是坐轎還是騎馬?”恨兮不願看鏡中的自己,只好繼續與蘇離聊天。
蘇離轉過頭愣了一愣,才答道:“是騎馬。”說完便又將臉轉到了一旁。
今天這是怎麼了?即使她恨兮的妝容再怎麼不濟吧,總不能連那托盤中的衣服都不如,恨兮詫異的將臉轉回到銅鏡上。
“天吶。”恨兮終於驚歎了出來,她在鏡中看到了一個女人,一個不能稱之為女人的人,準確的說應該是老太婆,不,老太婆還不夠準確,應該說是老妖婆。
這個時代是什麼風氣,難道就以這樣為美嗎?恨兮抽了一口冷氣,大公主出嫁的時候也沒見到有這般嚇人,她現在的樣子,還怎麼出去見人?簡直用醜這個形容詞來形容她都算是太過度美化她了。
“怎麼樣,公主?馬上就快好了,應該趕得及在息國侯入殿之前。”小翠看恨兮拿著銅鏡仔細端詳著自己的容貌,還以為怕履薄認為不夠漂亮,連忙出聲安慰著恨兮,手中的動作依然在繼續。
“停手,小翠。”恨兮忍無可忍了,終於出聲制止了她。
“怎麼了?”小翠不是聽了恨兮的話停手,而是被恨兮突然的驚叫給嚇到了。
“冬雪,等下在弄。”恨兮也制止了打理著她頭髮的手,起身衝到了一旁的銅盆旁,雙手捧著水不停的向臉上撲。
“小姐,不能洗啊,一會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