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我的意識已徑開始潰散,我困了,這個時候突然有個帶著黑色翅膀的人對我說:來來,好孩子,睡吧,睡吧!可是就在我快要睡著的時候,我又突 然被人換了一個角度,而那抹香更近了,近的幾乎要融進我的身體。
我不想睡了,我想靠近他,想更靠近,於是周身齊痛。
當我醒來的時候,望見父母都是通紅的眼睛時,剎那間想起了那抹香,於是便一定要問出那抹香在哪兒。
然後我被告知,揹我來的人已徑走了,我很失望,我竟然不知道他長什麼樣,不過我記得那抹香,如郭以後在人群中我再聞到那抹香,定要找他出來。
剛滿十七歲那年,我在通往與死神會和的路上,被一抹香吸引,遂,得以 重回人間。
………………
黎浩抱著已徑睡著了的灰灰出了醫院大門時,天色已經微微的亮了起來,黎郢的車停在門口,見他們出來趕緊下車開門。
黎浩小心翼翼抱著灰灰上車,坐在副駕駛的沈世雲打著哈欠,抱怨:“你 知道我老人家熬夜是要長皺紋的嗎?”
說完,挑著鳳目撇了一眼黎浩懷裡的灰灰,輕笑道:“小東西,還挺能管閒事,救的人活了沒?”
黎浩點點頭,輕聲說:“活了,聽說不是很嚴重,但是孩年紀小,也夠受了。”
“好事啊,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沈世雲緊了緊衣服,靠在椅臂上閉著眼睛說:“也算積德了。”
到家了,黎浩抱灰灰下車的時候,小東西迷迷糊糊的醒來,揉了揉眼晴,從黎浩身上跳下來,於是剛一抬頭,便看見門口站立等待的鄭瑞。
依然是全副武裝的訴說,傾心的,任性的,固執的,不甘心的,所有的所 有,恨不得抓著那小小的身影全部說給他聽。
灰灰直了直小身板,再望一眼鄭瑞,全然的接受那來自深情目光中的訴說 ,他懂的,他都懂,可是沒有辦法,就像先前說的那句話一祥,那個時間有些東西,必須單一著,比如了感情,灰灰張了張嘴,半晌:“瑞瑞……”
鄭瑞竟然有些驚慌失措的抬眼望著他,一瞬便迅速的低下頭,慌張著說:“我…我…我就是來看看,現在就走,還有……還有……”
鄭瑞忽然紅了眼圈,看向灰灰,說:“文瑞,對不起。”
灰灰接頭,說著:“沒有,真的沒有。”
鄭瑞笑了 一下,跟哭似的,轉身要走,突然又回過神,別過臉咬著牙,問 道:“文瑞,如果…如果是我們最先遇見的話,你會不會喜歡我?”
鄭瑞自虐的轉頭看他,又重複了一句:“如過是我們最先遇見,你會不會喜歡我?”
黎浩也低頭看著灰灰,忽而開始緊張起來。
灰灰嘆了口氣,咬著嘴唇,半晌說:“如果我沒有遇見黎浩的情況下,也許吧。”
黎浩竟然是鬆了一口氣,有些動容,忽然明白,一個人的得到,就意味著另外一個人的喪失,所有的一切都不是那麼圓滿,常常忽略著,原來生命中的過客,也是真實的用著感情鑄造的情感。
鄭瑞笑了,並沒有很難受,而是真的很開心的笑了,說著:“有這句話,就夠了,記著文瑞,有一天你和黎浩無法走下去的時候,記著來我我,我是親 口說迚過的退而求其次。”
灰灰搖頭:“不會的。”
鄭瑞自嘲的笑笑,說:“我知道,你們不會有那麼一天。”
灰灰也微微的笑著,在搖搖小腦袋,說:“不是,是你不會的,瑞瑞,當你有一天真的找到生命中那個人,你就會發見當初這麼喜歡金文瑞是多麼的不值得。”
鄭瑞無所謂的笑了笑,樣子張狂文痞,似乎又回到那個年輕的妄的有著極致天賦的貧窮藝術家。
鄭瑞轉身,心裡卻說著:值得的,如果你那便是值得的。
你有一張令人迷惑的臉龐。
你有一個令人傾心的明亮微笑。
你時常熱鬧著,像極了春天裡的繁花競開。
你也時常安靜著,像是在黃昏裡翩躚歲月的溫柔光暈。
我叫鄭瑞,葬身在你美麗,曾經爭取過,卻要失敗離開,你一定要記著,不求你經常思念,但求偶爾想起。
有一個人是那麼那麼的喜歡過你。
灰灰望著鄭瑞背影,嘆了口氣,是轉身入了屋,黎浩只能跟上。
小心翼翼的坐在他身邊,卻不敢開口,到頭來還是灰灰先開口,說:“浩浩……”
黎浩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