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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大概一個月會過來兩三次。有時在這邊工作的時間長了,或者在山莊宴請客戶結束的時間太晚,她就會住在這個小套間裡,所以鑰匙是常帶在身邊的。

她開了燈,也不怎麼招呼一道進來的葉騫澤,自己一個人走到陽臺的躺椅上坐下。周圍還算安靜,江源那一幫中層人員被滕雲安排在山莊另一頭的客房裡,不過這個時候,大概還沒有多少人結束週末的尋歡買醉。由於遠離鬧市,綠化環境又不錯,這裡的空氣比市區要好一些,如果閉上眼睛,慢慢地呼吸,還可以感覺到泥土的微腥和露水的澀味。

向遠似乎不知道葉騫澤是什麼時候走到她的身後的,他的雙手搭在躺椅的靠背上,繼而撫上她的兩肩。她有默契地放鬆自己繃了一整天的肌肉和神經,一言不發地在他有魔力的雙手下尋求短暫的休憩。

“上次跟你一起待在這麼安靜的地方,好像已經是很久以前了。”葉騫澤說。

向遠笑了,其實,若是平心靜氣,山莊另一頭的喧譁聲還是會不時地隨風而來。也許往日的忙碌,不安靜的更多是他們的心罷了。就算他們現在置身在婺源的荒山裡,還能像從前那樣,在黑暗中雙手緊握,相視而笑,只記得身邊的那個人和眼前的快樂,沒有過去也不理會將來嗎?

然而,想到了過去,向遠的一顆心畢竟柔軟下來。她微微側頭,“一身的酒味。”

葉騫澤的笑聲就在她的耳畔,“舉世皆濁唯你獨清又有什麼意思?我都喝醉了,你一個人醒著?”

“那怎麼辦呢?”向遠低低地笑問。

“你不肯喝,不如我把酒意分你一點。”

這個季節,夜間的戶外涼意頗濃,葉騫澤的手滾燙,向遠也跟著一點點地熱了起來。兩人相互摸索間,一張小紙片從葉騫澤上衣的口袋裡掉落出來,向遠眼尖,微微喘息著用手拾起,不由得吃了一驚。她原本抵在葉騫澤胸前的手略一施力,將身軀稍稍抽離,半是迷濛半是清醒地將那張紙片在葉騫澤眼前晃了晃。

“拜託你,能不能給我個解釋,這是什麼?”

那張正反面都是花紋的紙片,赫然是一張黑桃K的撲克牌,背面的標誌和午間幾人在棋牌室玩的那幾副撲克毫無分別。

向遠一貫記牌,她轉著那張撲克,喃喃自語一般,“我說嘛,那張黑桃K怎麼忽然就不見了,你手上好得不得了的一副牌,怎麼就忽然少了一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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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一顆心飛走了(4)

葉騫澤知道瞞不過她,也不辯解,只是抱著她輕笑,胸口在笑聲中輕震。敢情是他心知那手牌無論怎麼打,向遠一方必輸無疑,所以悄悄將一張牌藏在了自己身上,牌都少了,他自然怎麼都不會贏了。

“葉騫澤啊葉騫澤,想不到到頭來你還讓了我一把。”向遠的表情看不出是喜是嗔。

葉騫澤知她要強,柔聲道:“我只是想讓你高興點。”

向遠仍在端詳那張再普通不過的黑桃K,彷彿那裡面藏著她從來沒有探究過的秘密。過了一會兒,她才抬頭看著他,“騫澤,不要讓我每次覺得自己贏了你一把,底盤掀開,才發現不過是你讓了我一著,那我寧願一開始就是輸。”

向遠是個處處不甘人後的女人,而葉騫澤又太過溫和無爭,無論在誰看來,她永遠都走在這個男人的前面。而這一刻,向遠忽然覺得自己就像時鐘上的分針,而葉騫澤是時針,她走得快,他走得慢,她繞了一圈又一圈,他只緩緩向前一步,其實說到底,長針不過是永遠在追隨短針的腳步罷了。

“輸贏那麼重要嗎?”葉騫澤不解。

他不知道,向遠在意的不是輸牌,她害怕的是這一生機關算盡,到頭來如這一手牌,萬般所有不過是他毫不掛心的拱手相讓,那她就真的是個徹頭徹尾的可憐蟲。

葉騫澤見向遠不語,索性拿過她手中的那張牌,疊了幾下,再交回向遠的手中。

“這是什麼?”向遠看了看,才搞明白紙牌被他疊成了一顆心的形狀,不禁好笑,“跟誰學的,還玩這個,俗不俗?”

他沒有說是和誰學的,只是笑著握住她抓住那顆“心”的手,把它貼在她的胸口,“如果你介意輸贏,那麼牌是我贏了,輸了這顆心給你,不好嗎?”

向遠大笑肉麻,然後在葉騫澤細碎的輕吻中,最後一個清醒的念頭是——也罷,兩個人之間,怎麼計算輸贏?她平日裡佔盡上風,然而每逢一個關鍵的轉折,還不是在他的溫柔淺笑中敗下陣來。

他們好一段時間未曾這般激烈交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