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是來上學的?怎麼還要抄書!”
方景星很是不樂意,他剛自力更生地收拾好工位、打算休息一下呢,這周推官抱過來的一疊案宗他是一點都不想看,這會兒還要抄什麼府規?
笑話,他可是從小在府衙長大的,怎麼可能不遵守府規?
季鳴月問他:“怎麼還有府規?”
方景星:“從來沒聽過。”
“咳,這是宋司理的吩咐,也是為了你們好。”周泉放完東西就把手收到身後,表明了自己的態度,“望三位諒解司理的苦心,莫要辜負了司理的期望。”
剛拜了師的三人怎麼也說不出拒絕的話,演還得演兩天吧?
即使有不情願,但今兒入職第一天,就在看過往案宗和抄府規中過去了,沒錯就幹了這兩件事,主要是後面一件,因為季鳴月交作業的時候,宋書遠還要考她,她答錯了幾題,宋書遠便讓她再抄了幾遍。
喜提再抄5遍以及字太醜多罰一遍一共6遍的季鳴月氣得腦袋冒煙,咬著牙應下了。
她還是第一個交作業的,後邊跟著的兩人見狀,紛紛吸取教訓,回去背好了府規再去,常許安全過關還因為字好看得了表揚,方景星也只需再抄一遍。
受傷的只有急於求成還想糊弄的季某人。
宋書遠見她那副不情願又理虧的模樣,樂得眼角的皺紋都開花了,同周泉得意道:“不給這丫頭吃點教訓,她遲早要騎到你頭上去!看她以後敢不敢糊弄課業。”
周泉:“大人英明。”
季鳴月吃下這個教訓,決定以後有什麼事兒讓兩個小弟頂在前頭,待師父顯露了套路後她再上。
為了把字寫好,季鳴月只好放慢速度認真寫,申正(16:00)時候,沒事幹的官員們陸陸續續地開始放衙(下班)歸家,常許和方景星也相繼告辭,徒留季鳴月看著窗外越來越暗的天色,繼續抄書。
直到聽見外邊打了一更鼓(19:00),她才甩甩酸脹的手腕,看著一疊抄著規規整整的紙,鬆了一口氣。
師父已經下班走了,季鳴月把課業放在他桌上,一邊捂著餓扁的肚子一邊往外走,盤算著等會回無雙店要點些什麼好吃的,但想著想著她就回過神來,這無雙店服務再好也是酒店,她還是花著方景星……他家的錢。
如今她已經過了特試進入司理院,是該找一處穩定的居所。
於是今晚她回到無雙店的時候,特意問店裡的小二,除了店宅務(房管局)之外,有沒有賃屋(租房)的好地方。
店小二這幾日和這個活潑開朗的小姑娘都熟悉了不少,大概知道了點她的情況,熱情告知道:“季姑娘有所不知,其實海州除了店宅務專門出賃公房外,北斗街上有一牙行,其中牙人可辦買賣、出賃房屋一事。”
季鳴月:房產中介?
她點點頭道:“我明白了,多謝你。”
“季姑娘可是要搬走了?”
季鳴月:“是啊,你們旅店這麼貴,等我大富大貴之後再來享受吧。”
店小二便笑著祝福她:“那小的就祝季姑娘早日發財,心想事成!”
季鳴月笑道:“你也是。”
隔日的公務也不多,可能因為他們三人是學徒,手上還分不到什麼活。季鳴月終於能準時下班,外邊天都還沒黑呢,正好去牙行瞧瞧。
方景星見她火急火燎的,好奇她要去哪,季鳴月便說要去牙行賃屋。
方景星疑惑:“難道無雙店住得不舒服?”
“舒服自然是舒服的,但我先前與你的打賭,不過是幾日之約,本就是為了緩解初到海州的燃眉之急,現在特試過了,賭局也該結束,我當然要去尋個好住處。”
“呦,”方景星似在訝異她的“守約”,“我還以為你要繼續佔我便宜呢。不過小爺我是很大方的,你要是繼續住著也無妨。”
季鳴月搖搖手指頭:“我不欠小弟的人情。”
方景星:……
說起小弟,季鳴月看向小弟二號:“對了常許,還不知道你住在哪。”
常許先前沒主動提起過,現在她問了,也沒有遮掩:“前幾年家人在海州有置辦房產,平日裡無人居住,此次我來京城,倒是不怕荒廢了。”
季鳴月酸酸道:“原來你是個有房的人。”
常許微微一笑,謙虛地說:“並非常某名下的房產。”
“總之你也有個去處。”季鳴月盤算著,“若我想找個府衙附近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