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整齊地放著厚厚幾疊書,桌面放著白玉筆架,掛著幾支筆,旁邊放著一個硯臺。稍遠地方,還有個筆洗缸,裡面盛放著半缸清水。如此種種,無不給人以儒雅風範,竟無一絲一毫世間人想象中從一品醫官的模樣。
在房間的另一側牆壁上,懸掛著幾幅字畫,畫中都是一些本草圖案。只是畫工極為細膩,將那些草木描繪栩栩如生。
季太醫放下筆,又看她一眼,微笑著道;“在這住得還習慣吧?”
穆子晴收回目光,向他看去,淡淡一笑,道;“很好。”
“那就好。”季太醫隨手將桌上一本書冊放到一邊,淡淡道;“知道我今天為什麼突然找你來嗎?”
穆子晴搖了搖頭,道;“不知道。”
季太醫又笑了兩聲,道;“你放心,我不是找你來討藥的。”
穆子晴怔了一下,臉上微微一紅,隨即道;“有什麼事就說吧,不用繞彎子。”
季太醫收住笑容,正色道;“今天找你來是想請你替我走一趟,去幫我看看那個人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穆子晴皺了皺眉頭,遲疑了一下,道;“是什麼樣的病?”
季太醫道;“去了你就知道了。”
穆子晴臉色微微黯然,沉吟了片刻,她搞不懂季太醫為什麼會突然變卦,不是說好了不會讓她出太醫院的門麼?但一想到他有恩於自己,還是點了點頭,道;“在什麼地方?”
季太醫觀顏察色,知道她此刻心裡在想什麼,笑了笑道;“放心,那地方很偏僻的。”
“哦。”穆子晴恍然地點了點頭,但接下來的話卻又讓她怔了一下。只聽季太醫又道;“是個冷宮。”
“冷宮?”穆子晴蹙緊了眉頭。
季太醫點了點頭,道;“沒錯,看到門口的那個女子了麼?”
穆子晴回頭向門口處看了一眼,見那女子正背對著房間,還靜靜的站在那裡。又回過頭來,道;“這就是那冷宮來的宮女?”
季太醫淡淡道;“沒錯,等會你跟她去就是了,到時候她會送你回來的。”
穆子晴靜靜的看了一會季太醫。雖說她不知道那冷宮中的是什麼人,但傻子也知道既然是被打入冷宮的人,那她肯定是牽扯到了那些紛紛擾擾的爭鬥。對剛剛過去的事情穆子晴都還心有餘悸,現在她是說什麼也不想再被攪進那些骯髒的爭鬥中去。
只是一個被打入了冷宮的人既然還能讓一個堂堂的從一品醫官惦記,恐怕他們的關係也是非同一般吧?難道這老頭把她從苦役房帶出來,其目的就是想把她帶到另一個旋渦中去?如此一想,穆子晴又不禁看了季太醫一眼,眼眸深處似乎有一抹冷意一閃而過。雖說很微妙,可坐在她對面的季太醫卻還是看在了眼裡,滄桑閱歷的眼光瞬間便明白了這丫頭的心思,忽然一聲苦笑,道;“肖姑娘,你是不是以為我是算計你?”
穆子晴一怔,心思讓人點破,不禁有些尷尬,臉上微微一紅,低聲道;“難道不是麼。”
季太醫窒了一下,佯怒道;“你個死丫頭,我像那種人麼?”說著,嘆了一口氣接著又道;“既然你想到了一些什麼,那我就把這件事的原由給你說說,省得你在那疑神疑鬼的。”
穆子晴蹙了蹙眉頭,抬眼看了看他。
季太醫頓了頓,道;“這話說來有點長,我有一個做知縣的好友,他家有一個千金在早些年選秀的時候有幸被選中,一時幸得恩**,後來又懷上了龍種,最終誕下一個皇子。皇上老年得子,一時間也很高興,不但把她冊封為了昭儀,還升了她父母的官,一時間弄得皆大歡喜。”說到這,季太醫又嘆了一口氣,接著道;“可誰知好景不長,在小皇子長到三歲的時候,大家才漸漸發現,那小皇子竟然是個先天性痴兒。皇上當時就震怒了,但礙於顏面又不好張楊,於是,就悄無聲息的把她軟禁在了冷宮。那昭儀倒也沒什麼埋怨,為了保全自己的兒子也只好逆來順受,安安心心的帶著她的孩子在冷宮過著清淡的日子。可不知是什麼原因,那個孩子卻總是隔三差五的發高燒,太醫院那些狗眼看人低的東西見她們母子失**,又經常陽奉陰違,這些年要不是有我在,說不定那孩子早就夭折了。”說到最後,季太醫明顯有些憤怒。
穆子晴默然無語,心中似乎有一個疑團。那天晚上在跟遠路聊天的候時,並沒有聽遠路說起過皇上有這麼一個兒子呀,這是怎麼回事?皺了下眉頭,道;“那昭儀的孩子今年有多大了?”
季太醫道;“只有八歲。”
“八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