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規模龐大的花車巡遊方興末艾來到錦繡路上,媲美嘉年華會的花車女郎爭妍鬥豔,各展奇招的打扮如期帶走了大部分的人潮。
盛雪從咖啡行動車老闆手中接過兩杯冰涼的曼特寧,側身擠出人群。生意真是好得驚人……憑她這幾年被磨練出來的泡咖啡技巧來這裡賣咖啡應該是有錢途的,這裡的人怎麼刁也刁不過婚紗館那兩張嘴!
看著紅男綠女成簇的往外移動,她大大鬆了口氣。
不過,那個吵著要喝咖啡解酒的餘菲呢?
“餘菲,我買到了……欸?郎咧?”不會出意外吧?這裡可不是臺北的大安森林公園,而是人生地不熟的城市耶。
怎麼辦?
涼拌!
萬把人跑不掉的地方要找人,猶如大海撈針耶。
都怪她媽咪跟爹地當初沒考慮到優生學的後果,正正得負,生出她這麼個矮子矮,不到一六○的身高,有事沒事就被嘲笑有辱門風,呿,她也千百萬個不願意好不好!
她往遠處眺望,唉,就連別人的胳肢窩也在她的頭頂上。
明明應該是餘菲那根瘦竹竿來找她才對!
爬上一塊石頭。
所謂登高望遠就這意思。
她算盤打得精,哪知道喝了不少酒的身體卻不是很合作的老是晃。
“欸欸欸……我警告你……”警告誰?不就是眼前的旗竿兄。“你變成那麼多根讓我為難……”為難啥?不知道要抓哪一根。
也算她運氣好,隨便往空中一撈,竟然也穩住身體。
她嘻嘻的笑,這也算急中生智吧?才不,是狗屎運亨通。
過度慶幸自己運氣好的人,壓根沒感覺也沒看到承載她重量的石頭下面的泥一吋吋跟著鬆了。
畢竟這些都是主辦單位臨時造的景。
別人看起來岌岌可危,她大小姐卻因為居高臨下看見更多燦爛的煙火景色樂得拍手大呼過癮,早忘記爬上來是要幹啥的。
叫人眼花撩亂的煙花過去,一段沉寂後,她總算想起最終目的,於是拉開喉嚨。
“餘菲——餘家大小姐呀!我們不玩捉迷藏了,天黑了該回家了!”
她不是俠女,沒有魔音傳腦的蓋世武功,儘管自認拉開嗓門大聲喊叫了,可惜,音響、人聲,隨便一樣就把她的貓叫聲蓋過去了。
吼了吼,眼看成效不彰,不請自來的滿天星星更是砸得她頭暈腦脹。
都怪餘菲那個瘋婆子拉著她把啤酒當水喝,就算那些慕尼黑啤酒不用錢好了……如今才知道喝多了的後果是奇慘無比。
她揉揉鬧痛的太陽穴,呵了呵氣,小小的巴掌臉馬上皺了起來,嗚,好臭!
想歸想,腦袋不怎麼靈光的盛雪還是一口氣喝光咖啡,巴望能在最短時間內把自己弄清醒一點。
起碼不會搭錯地鐵回飯店。
晃了晃空掉的罐子,往哪丟啊?嗯嗯,瞄準了幾公尺處的垃圾桶,她神態嬌憨的玻�鷓劬Γ�樽跡�
她也實在對自己的技術太有信心了,沒想過酒醉如她一個影子都能看成三個,再好的技術也是白搭,這一扔,另外一杯咖啡噴濺了出來。
“哇,燙!”
這一分心,又要顧著抓旗竿,又要拿杯子,本來就顛來倒去的身子往後一仰,手一鬆,整個人眼看就要來個倒栽蔥,鬧笑話了。
幾秒鐘過去——
原本在眼前的星星有減少了點,泥地也沒有想象的那麼硬,甚至……還有點溫度。
呵呵,她朝著樹縫間的星斗微笑。
她從來都是幸運的女孩!
“#%&*……”
嗯?哪來奇怪的悶響,還有什麼東西頂著她的腰……她本來烏黑分明,如今卻略帶濛濛水氣的眼珠還不時到處溜轉,沒人啊……
啊!腰、腰在下方。她反應遲鈍的朝下瞄。
一隻手困難的從她的身體下方掙扎抽出來,朝空抓了抓後,拉出不小心塞進嘴巴的髮梢,一連串的啞劇完畢,這才猛喘氣又咳嗽的。
“@#$%&*……”
“什麼?你怎麼趴到我的屁股下面去?”盛雪嬌憨的問,一點也沒有起來的意思。
有人當椅子的感覺還不錯咧。
好不容易獲得自由的手立時握緊,手上青筋猛爆,似有想殺人的嫌疑。“起來!你再不起來就要被控殺人……”
喝,好大一頂帽子!
她七手八腳的爬起來,期間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