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外祖父一向習慣早睡早起,家裡的人可能已經全都入睡了。”
麥亮宇眨著眼睛問道:“那麼咱們怎麼辦呢?”
麥慧如雙眉微蹙地,默然沉思了剎那,說道:“沒有辦法,只好越牆進去再說了。”
於是麥慧如挽起愛子的一隻手,母子二人提氣騰身躍入牆內。
巨宅內,雖然院子甚大,房舍櫛比,但卻是靜悄悄的,黑沉沉地,不聞一點聲息,也不見一點燈光。
麥慧如眉鋒微皺了皺,略一沉吟,立即作了決定地挽起愛子的一隻手說道:“孩子,咱們先去見了你外祖父再說吧。”於是,母子舉步直奔後院。
麥慧如她本是此宅的女少主人,對於宅內的一切自是非常熟悉清楚。
片刻功夫之後,母子二人,進入了後院。
驀地,一個低沉的聲音倏起,喝問道:“誰?”
喝聲起自右側丈餘之處的屋廊上,麥慧如凝目望去,屋廊下嶽立著一位身穿藍袍,目射威凌的老者。
藉著雪光的反射,只一眼,麥慧如即已認出藍袍老者正是家裡的總管,昔年追隨她父親行道江湖,名雖主僕,事實上卻是情如兄弟的許振昌。
她連忙急行幾步,朝許振昌—首為禮地說道:“許叔叔,是我……”
話未說完,心裡一陣酸楚,便再也接不下去了。許振昌神情微微一怔!詫異地望著麥慧如問道:“你是誰?你認識老朽?”
這也難怪,十五年前,麥慧如乃是個貌美如花的絕色少女,而今天,她已經變得蓬頭垢面,容色憔悴,衣衫襤褸的乞食婆似的婦人。
這變遷太大了,也太出人意外了。
許振昌做夢也想不到,眼前之人就是十五年前羨煞了武林子弟,風華蓋代,美號“朱仙一美”的主人的愛女掌珠。
麥慧如強忍著內心的酸楚,悽然說道:“許叔叔,我是慧如。”
許振昌雙目倏地一睜,凝視著麥慧如憔悴容顏,稍頃,臉上現出一股驚喜激動之色,他說道:“呵!你果然是小姐,十幾年了,老奴哪一天不在想念小姐,今天你終於回來了……”
這時,語音忽地一頓,目中閃過一抹驚惶之色地朝麥萬邦的居寢之處望了一眼道:“小姐,老主人已經睡了,請先到老奴屋裡坐歇一下再說吧。”
麥慧如臉色不禁一變,道:“許叔叔,我爹他老人家還在恨我麼?”
許振昌沒有答話,卻舉步向著前院走去。
麥慧如本是十分聰明之人,見狀已知她父親必是仍在恨她,否則,許振昌決不會目閃驚惶,也決不會不答話。
於是,她只好和愛子跟在許振昌的身後,默默地走向前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