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成犄角之勢,並駕齊驅在官道之上,而三騎中間,一架紅木馬車悠悠前行。馬車是極為稀少的紫荊四嶺所產的棗紅木製成,此木號稱“降龍木”,質地極為堅硬,凡是加以精煉製作就是能碎金斷石的鋒寶利器,每一兩都是價比金銀,而此時卻被用來製作成了一架供人驅程的代步之物,著實令人一陣惋惜。而馬車一角鼓鼓飄蕩的屏風之上,隱約間露出一把青色繡劍,應該是馬車主人的身份象徵。
馬蹄踏地的聲音,在這寂靜深夜裡顯得分外刺耳。
馬是白馬,馬上三人個個白衣錦袍,精神抖擻,而車上趕車人卻是一臉的疲憊。山風呼呼聲充耳可聞,兩側青綠的樹葉在風中嘩嘩作響,枝條交叉的碰撞聲透露著隱隱的詭異不安。清冷蕭瑟,透著月光,趕車的牲口張嘴吐出的熱氣,以及嘴角濃濃的沫子,便知道這行人定是趕遠路到此的。三人均是眉骨驚奇,血氣旺盛之人,高高鼓起的太陽穴以及滿臉透出的煞意,定是江湖上練武好手,深通內煉之法。
為首之人是個中年大漢,身材高大健朗,背後一把寬厚闊劍,面孔消瘦,眉宇之間盡是嚴峻之色。此人雙目炯炯有神,顧盼之間,透露出一股肅殺之意。策馬行在車首,中年大漢四下裡看了看,此時銀月高懸,透著夜色裡的輝光,青色官道筆直寬闊,猶如一把利劍,直射遠處一座朦朧小城。看著隱隱可見的燈火,大漢臉色稍顯放鬆之意,拉著韁繩的手微微一緊,側臉對著身後趕車人道:“老胡,是不是累了?只需再加把勁,到了前方夢堯城,咱們便可歇息。”
趕車人遍體黑衣,夜色朦朧,倒是分不清質地,不過,想來也定非平常衣物。此人年紀較大,眉頭間隱約可見三道皺紋,身材略胖,面如滿月,鬍鬚因為疲憊也開始散亂起來,上面還有幾處口水的幹跡。臉上帶著三分笑意,眸子裡卻不見渾濁之色,聽著為首大漢的言語,只是笑道:“陸老弟莫要小瞧了我老胡,想當年,從九華地域到東龍帝國的北疆,遙遙數萬裡地,我陪著老莊主,可是一氣呵成。現在,只是駕車,難不成還能累著我?”
此人語音清脆,中氣十足,說的是一口流利的九華地域方言。
中年大漢微微一笑,張口像是想說什麼,看了一眼趕車人,突然忍住了。此刻他卻是耳朵一動,眉宇染上一層憂色。
馬車左首處是一位青年俠客,背後同樣是一把長劍,正悠悠握著韁繩。此人面容俊朗,面板白皙,眸子裡盡是清明之色。聽到趕車人言語,張口接道:“陸大哥也是太過謹慎了,咱們一路趕來,少說也有三四千里路咧,也沒見有什麼狀況。虧得老胡老當益壯,否則,要是換做尋常車伕,不知要出什麼差錯呢!”
馬車右首處也是一位青年俠客,不過此人面帶一面泛著幽光的奇怪面具,手臂極長,身上不見任何武器。聽到俊俏青年說話,嘆了口氣,說道:“小七莫要大意,此一時彼一時,咱們還是性命要緊。想那赤鬼老怪。。。。。。”
“噤聲!!”中年大漢打斷了談話,語音不大,入耳清晰,一字一聲,鏗鏘有力。
話音方歇,遠處樹木一陣急促的搖動,陰測測的聲音隨著勁風傳來:“嘎嘎嘎,幾個小傢伙跑的倒快,敢去我羅剎洞府搗亂,虧得我及時發現,把東西交出來吧!今天你赤鬼老祖心情好,留你們一個全屍。”
趕車的此時笑容已斂,面色緊張的握緊了手中韁繩。
中年大漢臉色頓變,手朝馬鞍微按,整個人已如利箭般直竄了出去,寬大的衣袂,隨風而起,人在空中微一頓挫,將手裡拿著的馬鞭,重重向下一掄,人又向上竄了數丈許高,放眼一看,只見四野寂然,哪有半條人影?不過,剛才那聲音又是怎麼回事?
“不好!老胡,快看少主是否安在?”大漢似乎想到了什麼,面色大變,衝著趕車人吼了起來。
趕車的聽後,單手扯著韁繩,身子端坐未動,撩開車簾,回頭向車裡看了一眼,那車裡的人呼吸甚重,都已睡熟了。
“小哥還在,估計是經不得夜路,早已困得睡著了。”老胡目光宛若利劍,扯著嗓子叫道。
車子兩側的青年俠客聽到赤鬼老怪陰測測的聲音時,早已是恐慌了起來,立刻縱馬擋在了車後,四下裡環顧起來。
此時中年大漢用極快的身手在四周略一察看,銀白色的衣服在月光下宛如一條白鏈,詭異無比。大漢身形微頓,飄飄地落在馬上,眉心攢得更緊,說道:“赤鬼武功深不可測,已不能按俗世之法衡量。此刻他恐怕離的我們很近了,一旦被他追上,只怕……”
唸叨了一陣,中年大漢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