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生怕嚇著那小兒吧……
公子穿不自覺地揉了揉發漲的額角,揮揮手叫那兀自還流著口水對著他發怔的小兒退了下去,靜靜地思慮著另一樁緊要的事。
逃亡於此,原先從趙國攜帶的錢財因日益消耗又無收入開始困頓起來了。
思慮再三,他不得不選擇與韓國的君臣們虛與委蛇,得點實惠。
透過在韓國經營的人脈,聯絡上韓國韓子高丞相。
韓子高素聞公子穿之賢能,遂向韓候舉薦。
韓國的宮殿地幅遼闊,遠遠望去,深宮層層,疊疊幢幢,每處殿閣均都以雄偉高闊為基調,均以青石為體築成兩層以上,端是一番巍峨景象。
然穿行於內,卻會發現宮室雖多,卻人跡稀少,宮室雖雄,卻斑駁破舊。連鋪地的青石呈現出道道裂縫。
金玉其外,敗絮其中,此宮不知有多少年沒有修繕了。
唯有一處勉強算新,那還是韓國眾臣竭力奏請下,韓王准予可日常維護的朝殿。
從來沒有如此捨不得花費錢財的君主,一絲一厘銖銖計算著花費。
“將就著用吧!”這是韓王對宮中女人們常說的一句話。
居於新鄭的每個人都知道,韓王最討厭宮裡的女人們向他索要財帛珠寶賞賜,若有人獻寶物財帛,則是韓王心情最為喜悅的一日。
這日韓王心情很不好,因為韓相稟告趙國公子穿請求接見的意願。
又是一位以求見國君為目的,想從他這兒撈些好處的人。
韓王素來儉樸,將宮中的財帛看得比天還大,不欲接見公子穿,是怕費了財帛,便皺著倒八字的眉頭對跪坐在下方的韓子高道:“前來新鄭的各國公子公孫多若過江之鯽,何況乃區區趙國逃亡公子,不過是索財帛秋風客而已。若是本候一一接待,豈不費盡了寡人之大好財帛。”
作為一大國公子前來拜見一國之君,應予接待,否則便是侮之其國。
然公子穿雖是逃亡公子,但仍是趙國正統公子。
再說,如此動盪年代,萬事瞬變,誰都不能預料到身為趙國公子的公子穿哪日會紫氣東來,鹹魚翻身,重新迴歸趙國叱吒風雲。
韓王說出這番不留餘地的話,實在是讓韓子高深感不妥。
韓子高忙諫道:“公子穿乃天之寵兒,趙國第一賢能之公子,若數風采,人物風流絕倫,若數賢能,孝義智勇。連其左右,皆足以為治國賢佐。”
韓王不以為然道:“這又如何?落毛的鳳凰不如雞,一位被君父所不容的公子又能有何作為!”
“非也,聽聞趙國已起亂象,臣曾近觀其氣觀其為,公子穿雖流亡,但定能返其國為人君也,若為人君時,必是一代興主。另趙、韓乃同等國,,趙之公子過吾境,本應已以禮待之,況乎天寵之人焉!”
韓子高一而再,再而三的評說趙穿的不平凡,他日很有可能返回趙國為國君,連其左右的隨行之人也贊為治國賢佐,希望韓王能禮遇公子穿。
然,韓王吝嗇成性,不捨得他的財帛無端贈送給別人。他國公子路過韓國以禮求見你這一國君主,作為禮尚往來,絕不可能不捨去一些財帛贈於來人。
吝嗇的韓王乾脆以身體不適拒絕公子穿的求見。
韓子高嘆然,無功而返。
☆、第二十一章 戰國四美人
韓相府中,貴客將臨。
府中的僕傭們穿梭不停。
“聽聞相國所請貴人乃趙國公子。”
“然,趙國公子風華絕代,我等定要好好看上一眼。”
“然,哪怕一眼,此願足矣。”
這些都是相府中的下人們私自所談。
韓國是個愛美人的國度,國都新鄭此風更甚。
貴人們雖美,庶民們能瞧上一眼也是福氣。
何況此次來府的公子乃天下有名的公子穿。
趙國有美人,玉璧太子申,傾城公子穿;秦楚有楠喬,楠喬秀七國。
玉璧和傾城美人為何人,字面上就點得很清楚,那秀七國的楠喬卻分別是秦國和楚國的公子楠和公子喬。
只可惜為首的且唯一一位是太子的玉璧已然玉碎。
趙國碩果僅存的傾城公子卻流亡到甚愛美人的韓國來,且又是來相府中做客,怎能不叫相府中的一干人興奮。
孟嫵不明白公子穿為何如此受韓人的歡迎,人雖俊美如天人,但那渾身散發的氣息卻是生人勿近的讓人膽寒。自己的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