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便知是為什麼事,主動開口道:“這回來伯京,是陛下宣的旨意……”便把姚長雍在海上失蹤的事娓娓道來。
文太太母女倆倒抽一口涼氣,滿臉不可置信。要說文華原先還有一絲芥蒂,這下只剩下憐惜了。
文太太摟著金穗,哀聲道:“好孩子,真是苦了你了!”
她的命已經夠不好了,沒料到金穗才成婚便先後失去唯一的親人和丈夫。♀
文華抓著金穗的手,安慰道:“黃妹妹,姚四公子吉人自有天相,且慕容王府的勢力極大,肯定能找回姚四公子的。”
金穗斂了臉上的神色,亦是堅定地點頭道:“我也是這麼想的,爺爺和四爺都會回來!”
金穗和文太太母女倆約好時間,戴上帷帽,相攜出了金玉滿堂,各自登車而去。
她們剛剛離開,金玉滿堂門頭停著的另外一輛馬車裡,一位少女放下簾子,輕輕“咦”了一聲,不解地低喃:“和文太太一起的那位夫人身形倒是面善。”
她輕掬起眉頭,眼前忽然一亮,立刻吩咐丫鬟去文家打探訊息。
這個小插曲,金穗自然是不知道,她回到慕容王府,錦屏遞了腰牌給門房。
金穗微嘆氣,到底是寄人籬下,沒有在自己家裡方便。而且,慕容王爺和姚長雍的父親,也就是姚伯良的關係要好,和姚長雍的情分卻差了些。而她跟慕容王妃不過是第一次見面,論起情分來,也就是多年不見的親戚情分,沒有共同話題,能聊的全是宮裡宮外的算計。
好在慕容王府的僕從們對她和姚大太太甚為客氣尊敬,並未因著陌生而怠慢了,給金穗的待遇不亞於慕容王妃的其他兒媳。
從待遇上便可看出慕容王府對姚府的重視態度,金穗不用操心閒事,樂得輕鬆。
這一晚上,慕容王妃等王府女眷為金穗婆媳倆接風洗塵,宴席罷,慕容王爺露了一面,和金穗打個照面,以免互相不認得兩家掌權人的臉。
金穗鄭重地行了大禮,恨死了發明出跪拜禮儀的人。
慕容王爺點了點頭,威嚴的臉上露出一絲滿意的笑容,給了見面禮,笑道:“長雍媳婦,你是個好的,姑姑挑媳婦的眼光一如既往地犀利。這是見面禮,你拿著。”
他一點下巴,旁邊有個小太監遞上一個匣子給金穗。
金穗恭敬地雙手接了,轉手遞給身後的錦屏。
慕容王爺閒散地聊了幾句家常話,神色如常地走了。
回到房間後,金穗開啟散發著軟香的沉香木描金匣子,裡面是一塊鴿蛋大的雞血石,看品色是極品中的極品。雞血石常用來做印章,金穗微微一愣,慕容王爺是提醒她做個自己的印章麼?這是間接肯定她的權力?
金穗搖搖頭,合上匣子,從懷裡摸出姚長雍的印章,撫著印章沉默良久。
之後,金穗沒再見過慕容王爺,倒是收到不少慕容王爺傳給她的訊息。
翌日,姚大太太再次進宮探望姚太后,同行的有慕容王府的大夫,這個大夫是專為傅柳梢準備的。金穗送她到皇宮門口,眼看姚大太太進去了,她望了一眼巍峨的宮門和高高的宮牆,讓車伕去了文家。
祝葉青來過兩回文家,這回就是祝葉青送她的。
文家租住的房屋裡外掛起白幡,金穗到了靈堂上,看了眼堂上的棺木,心情陡然變得沉鬱,進香,燒火紙,跪拜磕頭,那股遺憾越發明顯,活生生的人轉眼躺在棺材裡,讓人如此猝不及防,從此世上再看不到這個人的蹤跡,這種感覺真是可怕。
金穗有所感觸,珍惜眼前人,珍惜身邊每一個關心你的活著的人。
方從地上站起身,金穗便聽到堂外小丫鬟對文太太道:“太太,姑娘,洪府姑娘求見。”
金穗站在一旁,聽文太太不解地問:“洪府姑娘?哪位洪府姑娘?”
小丫鬟口齒伶俐地回答道:“那位洪姑娘說家住寶絡大街。”
“原來是那位洪姑娘,快請!”文太太恍然大悟,對金穗解釋道,“就是洪涵鞏洪大人家的姑娘,閨名叫做燕菲的。這幾年少有聯絡,恐怕你們倆個不記得了。”
文華嘟噥道:“她來做什麼?”輕輕抬眼,瞥了眼金穗,意味不明。
金穗莫名其妙。
文太太輕輕推了一把她的胳膊:“雖來往不多,好歹是你同窗,再者,她父親和伯父幫了雙魁的大忙,你可不許失禮於人。”
金穗聞言,便附和文太太的話:“文伯孃的話倒是真的,我還好奇,不知洪姑娘如今是個啥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