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內,好像沒有水。
他只好躲進洗手間,不停地捧起水,打溼自己的臉。
猛地抬頭。
謝斐盯著鏡子面前,自己被打溼的臉。
記憶中,有什麼東西重合了。
“靠!蔣行舟這個變態,是小啞巴?!馬德,耍我呢?!”
“不對不對,肯定是意外。”
“對,肯定是意外!”
謝斐重新捧起水,又洗了一把臉。
這會兒,他像是清醒了許多。
做了虧心事一般,躡手躡腳開啟洗手間的門,所幸,房間內,並沒有其他人進來。
謝斐茫然地走回病床上,然後,直挺挺地躺下了。
他錯愕地盯著天花板。
很久都沒回過神。
知道最討厭的人,就是小時候他最要好的朋友這件事,讓謝斐很受打擊。
他沒辦法想象,當年那個總跟在他屁股後面的小天使,是怎麼變成現在這個變態的。
在謝斐震驚時。
又一張陌生面孔,出現在了這個房間之中。
這次,對方是來放他走的。
而且。
這個陌生面孔,把他的各種證件送過來了。
可以肯定的一點是。
放他走的這名青年,並不是蔣行舟的人。
順利離開醫院。
接二連三的震驚,已經讓謝斐的魂都飄出體外了。
他茫然地遊走在大街上,一時不知道該往何處。
在謝斐茫然遊走在大街上的時候。
謝家,已經徹底亂了。
謝家家主病倒的這幾年,謝夫人轉移財產的證據,包括謝夫人私下開設男模派對,大肆包養小鮮肉的證據,更是一併送到了剛剛清醒的謝家家主面前。
強撐著最後一口氣。
謝家家主,硬是等到自己的律師過來,重新擬定了遺囑。
還在大街上游走的謝斐,還不知道,謝家龐大的財產,已經落在了他的頭上。
謝宅。
謝無患喘著粗氣,開口:“叫、叫斐兒回來!就說、就說我想見他最後一面。”
“老爺放心!”早就已經紅了眼眶的老管家,立刻點頭:“老奴這就去請少爺回家!”
......
歐洲,某街道上。
謝斐拖著身體,越走越累。
聞著街道上飄過來的咖啡的香氣,他舔舔嘴唇,摸向口袋才想起來,他現在穿的這套衣服,是醫院的病號服,他身上那點錢,也不知道去哪了。
謝斐有點失望,又默默將手從空蕩蕩的口袋收了回來。
雪已經停了。
大街上,格外疼。
謝斐倒不覺得冷,他反而還覺得熱。
他發燒了。
頭也暈乎乎的。
在他昏迷的前一秒,他還在想,如果能吹著空調,吃上香噴噴油滋滋的美味烤雞就好了。
他這輩子,從沒像現在這樣,這麼渴望吃一口剛剛出爐,冒著油的烤雞。
“少爺!!”
“終於找到您了,少爺!”
一道熟悉的聲音,從謝斐背後傳出來。
他暈乎乎的,努力想辨別這道聲音,可他已經想不起來了。
烤雞,好香啊。
他吞了吞口水。
在幻覺中昏迷了。
歐洲。
謝家名下的宅子附近。
蔣行舟陰沉著臉,聽著下屬的彙報:“大人,整條街道我們都已經搜遍了,並沒有找到您要的東西。”
“大人,附近的監控我們也已經排查過了,除了幾個小時前,我們的車隊經過之外,並沒有其他車輛經過。”
就在蔣行舟已經準備爆發之時。
先前去執行任務的卡爾,已經回來了。
卡爾低下頭:“大人,東西已經交給謝家了,剛剛打探到訊息,謝家家主,已經決定將整個謝家,交給謝少了。”
蔣行舟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氣,眼神陰沉:“謝斐在哪?”
卡爾:“回大人,謝少已經被謝家的人接走了。”
謝家。
謝斐大口咬著烤雞,迷迷糊糊咀嚼了兩口。
他突然就清醒了。
老管家戴著食品級手套,抱著烤雞,上面還有謝斐剛剛咬過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