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傷成這樣,想到這,這些男人也沒手軟,使得勁兒差點捏斷柳含煙的手腕。
“老爺,救我,老爺——”柳含煙唯一的一次求助,將目光投向她的男人。
她即使對韓家人再失望,還是希望韓世忠能念舊情,剛才她那一搏,也是為了拯救韓家女兒的清白,這一刻,她希望他們也能救救她。
可,韓世忠居然扭轉頭,一聲不吭。
更令她絕望的是,三姨太這個時候居然落井下石。
“各位爺,這個人是老爺的夫人,她一直不受老爺寵愛,你們怎麼她都沒關係,求你們不要動我的女兒,如果你們答應我,我會讓家裡再送兩百兩銀子給你們。”
這些話,簡直每一句都在凌遲著柳含煙,她沒想到人心真的會邪惡到這種地步。
她救了韓意柳,韓意柳的娘卻要害了她的性命,農夫與蛇的故事真是永遠都在上演。
更關鍵的是,柳含煙的求救眼神,被韓世忠忽視的徹徹底底,這樣的反應等於是預設了三姨太的話,這些土匪可就來勁了。
柳含煙雖然已經是三十幾歲的女人,可是少婦的風韻和清冷也是很得某些男人的胃口。
這群男人剛才被這麼個弱小的娘們兒給撂倒了,心裡的那股子恨意和征服感,讓他們真的將髒手伸到柳含煙的身上。
她想掙扎,可是手腕被人狠狠的踩在地上,鑽心的疼痛讓她壓根動不了分毫。
“韓世忠,你好狠的心腸——”
絕望之際,一向懦弱的柳含煙忿恨的喊出了他的名字。
這麼多年來,以為這個名字會一生刻在她的心裡,此刻她就算粉身碎骨,也要將這個恥辱的名字,從她的人生裡抹去。
韓世忠有些動搖,可身旁的三姨太小聲的叮嚀他,“老爺,你要是不讓這些人出出氣,他們就會對柳兒動手,難道你真的忍心柳兒遭此橫禍嗎?”
果真,他們這邊一片平靜。
柳含煙絕望了,真的絕望了,可她不認輸。
認了一輩子命,換了這種恥辱的結果,還要被人毀去清白,她真的太痛苦了。
她忍著手骨折的疼痛,拼命的廝打著壓在她身上的臭男人。
指甲刮破了男人的臉,又一次挑起了男人的怒火,憤怒的找來匕首,抵著他的喉嚨。
“臭娘們兒,你再動試試,老子碰你是給你面子,你男人都不要你了,還有哪個男人會要你這種悍婦。”
臉一歪,柳含煙的左臉立刻血流如注。
“山子……有血……”那些男人也傻了,沒見過這麼不要命的。
柳含煙奮力的撐起完好的右手,快速的搶過匕首,對準那些男人。
“你們欺人太甚,欺人太甚!韓世忠,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說罷,她手中的匕首已經插在腹部,那樣的決絕,那樣的絕望,已經生無可戀。
那些男人看到她的樣子,即使惡貫滿盈的人也會忍不住發憷。
韓世忠和三姨太腳軟的不敢看著那攤血,和躺在血水裡的人,自知有愧。
“老大,不好了,山下有不少的官兵攻打過來了。”
一陣兵荒馬亂,該抓的抓了,該放的放了,該救的人,卻不知道救不救得活。
……
桑榆窒在當場,那種被衝擊的心情,絕非言語能夠形容。
一種讓人渾身發寒的冰冷。
許久之後,本以為會發怒,會哭泣的她,反常的說出一句:“薛少,我要代替我娘,向韓世忠提出和離。”
對,是和離,不是休妻,是夫妻之間平等的一刀兩斷。
如果可以,她恨不得代替母親休夫。
可這個狗屁世道,是不會允許她這樣大逆不道的做法。
薛少宗沉聲問道:“你想好了?”
知道桑榆的脾氣,在一些事上很糊塗,可有些事上,又是冷靜的可怕。
現在,她這種仇恨到冷漠的眼神,彷彿一輩子都不會原諒韓世忠和韓家人,怎麼可能只是說說而已?
被她一動不動的冰冷眼神嚇到,他緊緊的捏了一把她的手心,冰冷入骨,想必是恨透了韓世忠,他想他知道該怎麼做。
“好,我會替你向韓家提出和離,你看起來沒有休息好,還是去躺一會兒吧。”
看著她眼下的烏青,他有些心疼,況且肚子裡的孩子也受不住這樣一夜夜的熬著,和這讓人心寒的家庭變故。
可桑榆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