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
“我叫馬功成。”以為她的哽咽是因為想不起他的名字,馬功成率真地說道,“父親希望我馬到功成,所以替我取了這個名字。”
他對自己的名字解釋得很詳盡,詳細到容不得湖陽再胡思亂想,可是握著的手仍是捨不得鬆開,哪怕讓她再多握一會兒也好啊!她已經錯失了太久太久。
董宣從旁盯著她許久了,看她一直握著馬功成的手,他實在看不下去了。湊上前去,他扶在她的耳邊小聲嘀咕:“你不嫌丟臉,人家馬將軍還要面子呢!你再老幾歲,當這位少公子的娘都夠了,喜歡嫩的,也要看場合嘛!”
湖陽驚覺自己的失禮,倏地放下馬功成的手落座到一旁喝起酒來。
董宣還沒打趣夠呢!坐在她的旁邊,一邊啃著馬將軍特意命人做的糖膏,一邊奚落她:“我知道公主你恨嫁嘛!可也不能一下看上這個,一下相中那個吧!怎麼看宋大人和這位馬公子都是完全不同的男人,你到底偏好哪個?”
“閉嘴。”
她冷聲呵斥,董宣也不是頭一次被她罵了,知道她最是口硬心軟的,哪裡將她的話放在心裡。他繼續絮叨著:“別說我沒提醒你哦!宋兄一直盯著這塊呢!你要是還想嫁進宋家,就別再盯著馬公子不放啦!”
湖陽對他的話根本充耳不聞,繼續貪婪地看著馬功成,在董宣繼續絮叨之前,湖陽招呼身邊的侍女:“繁錦。”
“喏,公主殿下。”
“給我把董大人扔出正位。”
“……啊?”
董宣灰頭土臉地被轟下了正位,宋弘見了,隱隱竊笑。
趁此時機,宋弘走上正位給湖陽公主請安,“公主殿下金安,日前蒙公主大恩大德,重獲新生,宋弘感恩不盡。”
湖陽抬起身淡然一句:“救你的不是我,而是皇上。若皇上無意為你開脫,我也無能為力。”
宋弘忙應:“皇上的恩典,宋某銘記於胸。然公主的恩德,我亦不會忘記。之前皇上提及公主下嫁一事,其實我……”
他話未完,湖陽已經徑自下了正位,根本不理會宋弘的手足無措,她走向馬武將軍,“大哥,你覺不覺得令公子長得很像一個人?”
馬武將軍朗聲大笑,“他們都說我這小子長得跟我年輕時一模一樣。”
“不是,不是像你,而是……馬毅,你不覺得他……他很像馬毅嘛!”湖陽遠遠地望著馬功成給這個敬酒給那個賠笑,她彷彿又看到了馬毅當年的模樣。
她不說,馬武還未察覺,“是啊,這小子長得是有點像馬毅啊!不過,馬毅走了這麼些年了,你知道,我有時候都不大想得起來他的樣子。”
是啊,馬毅走了這麼些年,他留在眾人心裡的記憶漸漸淡薄,所以湖陽更加警告自己,不可以忘記馬毅,要不然……他就太可憐了。
她的心思馬武將軍全然不知,他倒是看到自己的目標,幾個闊步走到董宣跟前,他一把攔下了那個嚼得滿嘴糖香的傢伙,“董大人留步,本將軍有一事相求。”
馬武把馬功成推到董宣跟前,“董大人,我這小子運氣,也是皇上大恩,早早地就給他封了侯。你是知道的,我們馬家向來是重武輕文的,如今天下已定,國家強盛需要更多才華橫溢的文臣。他從小習武,要他征戰沙場就沒問題,可要他處理政事,那就不靈光了。我素來敬重董大人不畏權貴、公正嚴明、性情直率,沒有文人的那些個酸腐氣。我想麻煩董大人替我好好調教我這小子,好讓他日後也能有所成就。”
董宣素來敬重馬將軍人品,忙謙道:“馬將軍客氣了,蒙將軍不棄,能讓我來教導令公子,乃是董宣的福氣。只是令公子貴為侯爺,而我只是一介洛陽令,恐怕……”
“要不是皇上念著馬家立國時的戰功,他一個毛孩子能幹什麼?我跟他說清楚了,要是他不成器,我照樣請旨奪了他的封。董大人,你別擔心,他有什麼不好的,你儘管教訓,打殘了算我的——我們馬家別的沒有,兒子多得是。”
人家都這樣說了,董宣再謙虛就不像了,他連忙應諾,接了這份差使。
“那我就把這小子交給您了。”馬武將軍讓馬功成這就給董宣磕頭請安,又囑咐他,“你好好跟著董大人後面學習理政,要有個三心二意的,小心你的皮。”
武將出身,馬武可不玩那些隔靴搔癢的勾當,他信奉好不好一頓打,馬家子弟就成器了。
既然收了這個學生,董宣也不敢怠慢,拉了馬功成問他平日裡讀了些什麼書,念過些什麼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