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欣笑的愉悅道:“沒想到頑固不化的青龍也極有自知之明!”
眾人還未到得涼州軍營前,便聽到了遠處的戰鼓聲和廝殺聲,舒欣的臉再也笑不出來了,大步走進營帳之中,只是營帳裡空空蕩蕩,所有的將士全都上前線去了,裡面只有一些傷殘士兵。
舒欣咬了咬唇,攔住一個傷兵問道:“王爺呢?”
傷兵答道:“王爺在前面指揮。”
舒欣問道:“戰況如何?”她的眸子裡滿是關切。
傷兵答道:“王爺用兵如神,但是六皇子的人馬實在是太多了,從今早上廝殺到現在,我們已經抵擋不住了!”
舒欣抬眼見那個傷兵,只見他的胳膊和腿上還有胸前滿是鮮血,不知道身上中了幾刀。營帳中軍醫全忙碌至極,而傷兵實在是太多。
她咬了咬唇道:“青龍,你那一日答應我的事情可還作數?”
青龍有些狐疑的看著舒欣道:“王妃那日對我說有退敵之法,可是今日裡王爺正在和六皇子交戰,實在是兇險異常,而我們只有幾十個暗衛,又如何能退得了敵?”倒不是他小看舒欣,而是他很清楚的知道舒欣並沒有傷過戰場,養在深閨的女子又如何會打仗?
尋常的女子不要說上戰場了,就是看到那斑斑的血跡,都會嚇的驚慌失措,王妃再與眾不同,終究只是一個女子,又哪裡能想得到退敵之法?他那一日答應她,不過是不想受皮肉之苦罷了。
舒欣杏眸微微一斜道:“你的意思是看不起我?”
青龍嘆了口氣道:“我沒有那個意思,只是心裡實在是有些替王妃擔心!王爺此時正在全心全意的迎敵,王妃若是去折騰一通,我怕王爺會分心。再加上這一仗原本就兇險至極,實在不是王妃任性妄為的時候。”
舒欣心裡的怒氣直往上冒,怒道:“原來在你們的心裡,我都是任性妄為?”她這一次卻絕不是。
青龍不語,但是那神情卻分明就是“你才知道”。
舒欣冷哼一聲,懶得再說話,抬腳便往外走,青龍和明月趕緊跟上。
明月在她的身邊道:“王妃,青龍也不是那個意思,只是現在實在是非常時期,萬事還是小心為上,六皇子他卑鄙無恥,戰場又不比尋常,我們還是得小心謹慎一些為好。萬一王妃一不小心被六皇子給捉了去,王妃有危險,王爺便也無心戰事了。”她一說罷,忙用手捅了捅旁邊的青龍。
青龍會意,忙接話道:“還是明月會說話,我就是這個意思!”
舒欣冷哼一聲道:“我明白你們的意思,也能體會得到你們的苦衷,但是這一次我卻絕不是任意妄為。”她頓了頓眸光又看向遠處,遠處旗幟飛揚,吶喊聲,衝殺聲隱隱傳來,她接著又道:“雖然我曾經答應過修,不到萬不得已絕不用那個方法,但是我卻知道如果不用那個方法的話,這一仗我們根本就一點勝算都沒有。就算寧王不出兵,我們也只有輸,而輸的後果就是整個涼州成為一片死城,清水河畔會再一次上演堆屍的舊事。”
她的眸光之中滿是堅定,青龍聽得她的話,心裡不由得一驚,她此時站在那裡,雖然看起來嬌小玲瓏,可是周身散發出來的堅定卻是讓任何一個人見了都會心折,那嬌小的身子彷彿散發出了無窮無盡的力量,讓人忘記她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而彷彿是擁有通天本事的英雄!
青龍還是第一次對一個人升起這種感覺,以往哪怕是跟在玉修的身側也沒有這種只是氣場就讓他發自內心的折服。玉修平日裡是溫和而有禮的,生氣的時候是滿身的殺氣和傲氣,和舒欣這種堅定的執著又完全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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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前一直以為舒欣不過是在鬧著玩兒,在吹牛皮,可是見到她此刻的模樣,他卻突然相信她真的能做到,他的心不由得發自內心的信任起她來。
青龍喃喃的問道:“不知道王妃到底要用什麼辦法?”
舒欣一字一句的道:“水攻!”說罷,她那雙黑如點墨的眸子閃閃發亮,一抹淡淡的殺機自裡面散發出來。她低低的道:“我知道這樣做的後果,也知道這樣做會將很多無辜的人牽扯進來,但是這卻是唯一的法子,如果這一仗註定要讓我和修成為罪人,那麼這個千古罪人便由我來承擔!”
青龍聽得她的話,不由得升起一抹淡淡的怪異,反問道:“水攻?王妃要想怎麼用水攻?”此時正值夏日,水用來洗澡是一件極'炫'舒'書'服'網'的事情,又如何能成為攻擊的武器?他又有些想不明白了。而且舒欣的神色又是那麼的堅定執著,讓他愈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