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要女人養,也有女人願意跟他在一起,要我是女人,說不定我也願意……”
遲萻微微地笑道:“幸好侯哥不是女人,不然我會忍不住想揍你的。”
侯天陽被她笑得心頭髮毛,哪有人能笑得這般溫和,卻說出這麼兇暴的話來的?遲妹子果然非常人。
兩人插科打諢一會兒後,侯天陽情緒又變得低落起來,吶吶地道:“遲安,你一定要好好的……”
遲萻看著他,再次微微笑了笑,沒有說話。
這次的死劫,遲萻撐下來了,算是完成“遲安”的心願。
只是她雖然僥倖沒死,但這具身體已經毀了。
被拖下幽冥地獄時,因為她當時還沒有死,是活生生的人,導致幽冥的力量入體和百鬼撕扯,讓她這具身體千瘡百孔,就算以後努力修煉,也無法用靈氣修復,她最多隻有兩年的壽命。
而且這兩年,她要承受著體內被幽冥之力所傷留下的痛苦,這是常人難以忍受的。
毛敏來醫院探望她的時候,神色也很憂傷。
她給遲萻削水果,削著削著,就忍不住哭了。
“毛姨,別這樣,我現在好好的呢。”遲萻柔聲安慰她。
毛敏扭頭擦去眼淚,方才抬頭看她,見她臉上的笑容依然暖暖的,彷彿當時被百鬼拖進幽冥地獄的痛苦和只剩下兩年的生命,於她而言算不得什麼,她依然是那個堅強的遲安。
她越是堅強,反而讓人越為她難過。
幽冥的力量入體傷害極大,那樣的痛苦,她一個小姑娘到底是怎麼承受下來的?明明身體痛得要死,她還能笑成這樣,不得不說,毛敏看了很心疼。
連侯天陽那樣遲鈍的人,也為她心疼。
遲萻卻像個沒事人一樣,在面對來探病的天師時,依然笑得很溫暖隨和,讓人別為她擔心。
遲萻終於可以出院時,司昂親自抱著她回烏緦鎮的遲家。
將她放到沙發上,司昂將那枚用紅繩繫著的羊脂玉佩親自掛到她的脖子上,冰涼的玉貼著她的肌膚,緩解身體裡那種焦灼的痛苦。
遲萻鬆口氣,都要死了,能少點痛苦也是好的。
司昂蹲在她面前,看著她的臉,他覺得自己似乎很多次像這樣蹲在她面前看她的臉,不管是睡顏,還是其他。
“萻萻,難受麼?”司昂摸著她的臉問。
遲萻搖頭,笑道:“這靈器挺好的,戴著它沒有那麼難受。”
司昂臉上露出一個笑容,似乎覺得自己的東西能對她有用讓他感到很高興。
遲萻受傷後,司昂開始學著照顧她。
因為她獨自從幽冥地獄中爬出來之事,讓他頗為自責,認為自己沒有保護好她。而她只有兩年的壽命,更讓他痛苦難受。
他無法想象沒有她的日子自己要怎麼過,或許他會像過去一千年那樣,直接沉眠。
遲萻看他傷心的模樣,差點想安慰他,她就算在這個世界死亡,也不是真的死亡,還會在下一個世界繼續活下去的。
不過基於某些原因,她最後仍是沒辦法開口告訴他。
接下來的兩年時間,司昂就像對待易碎物品一樣照顧她。
他們沒有再提結婚的事情,司昂不提,遲萻也當不知道,兩個人就這麼溫馨地相處著。
遲萻足不出戶,毛敏等人倒是隔三岔五的過來探望她,還有其他一些天師,不過遲萻知道,那些天師看的不是她,而是司昂。
他們對司昂的來歷產生懷疑,只是司昂太過強大,非人非鬼,讓他們不知道怎麼定義他的存在。見他只是守著遲萻,沒有做出什麼危害人類的事情,倒也不好對他出手。
連幽冥通道都敢出手毀掉的存在,簡直兇殘到逆天,不怪這群天師對他不放心。
司昂沒理這些天師,只要遲萻在,他就表現得十分的溫順平靜,好像只要有遲萻,他就不會對這個世界做什麼。
那些天師不禁祈禱遲萻能活久一點,誰知道遲萻要是真的在兩年後死了,這個不知道什麼來歷的可怕存在會不會對這世界做點什麼。
想想就讓人不放心。
遲萻很坦然地接受自己只剩下兩年壽命的事情,不過她發現司昂對此十分傷心時,並不願意見他如此,忍不住想要安慰開導他。
這個沒有記憶的司昂,一向讓她比較心軟。
“等我死後,你就離開這裡吧,好好活著。”遲萻說。
司昂將她摟在懷裡,望著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