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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我們,我們要追麼?”看到少年們已經奔出了一段距離,那些呆住的苗人中才有法師反應過來,低低問頭領。

“……追。不能讓他們這麼跑了!”咬著牙,那岩土司不顧叫著“爹爹”撲到懷裡的小女兒,冷冷下令,同時一把推開了飽受驚嚇的女兒那燕,“沒有用的東西!居然被那群漢狗給救了——真是丟盡了我那巖的臉!”

十歲的她驀然呆住,怔怔的看著父親因為憤怒而青筋凸出的臉,忽然感覺到奇怪的陌生,又“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俄塞……俄塞不哭……”侍女那蘆這時慌忙上來抱起了她,拉到一邊。

她抽泣的靠在那蘆懷裡,周圍那些叔叔伯伯都已經不再理睬她、而各自忙著追那三個哥哥姐姐去了。聽到兵刃破空聲,幼小的孩子忽然不停的顫抖起來,怯生生的抬頭,問:

“那蘆……他們、他們會死麼?爹爹會殺了他們麼?我、我不要那個哥哥死啊……”說著,孩子嗚咽了起來。此時,那隻被定住身形的小蝙蝠也撲扇著翅膀飛了過來,繞著小主人上下盤旋。

“……”方才那個漢人少年的舉動,也讓她內心震動不已。不知道說什麼才好,那蘆只是撫摩著孩子柔軟漆黑的頭髮,微微嘆息。

苗寨十歲的俄塞那燕,攀著侍女的肩膀,看著一行人離去的方向——

那個穿著白衣的漢人哥哥已經看不見了,然而,從那一角落籠罩著的濃重巫氣可以看出、爹爹他們在和對方做著激烈的交戰……

“我還記得你……能馭使紅蝠王的苗疆小姑娘……你不認識我了麼?”

記憶中,那個白衣祭司微笑著伸出手來,凌空畫了一個符咒。

他的手指間,有一個小小的玉石指環,閃著微弱的光芒。

是他……難道真的是他?那個十年前闖入山寨救人的白衣少年?

如果迦若就是那個叫“青嵐”的少年,那麼,按照他們兩人的對話推斷,靖姑娘…豈不就是那個叫“冥兒”的女孩?

——那個十年前被抓到寨子裡來、嚴刑拷打得奄奄一息的小女孩。

——那個青嵐和青羽拼了命、也要維護的小師妹。

他們聯袂的闖入,引起了寨子裡前所未有的動盪,幾乎全部巫師術士都傾巢而出去追拿三個少年。然而,趁著那巖山寨裡這樣的動亂,一直蟄居在靈鷲山上的拜月教卻趁機出手,一舉滅亡了這個號稱南疆最強盛的山寨!

所有的男丁都被殺死,年輕的女子們被下了蠱毒,被迫忠實於拜月教。

十歲的她,拼了身上蠱毒發作生不如死也要離開那個月宮。在侍女那蘆的幫助下,逃脫後在泉州城外遇到了雲遊四方的張無塵真人,入了他門下,成了今日的二弟子燁火。

不知道那三個少年後來如何……或許已經死在了族人的圍攻下吧?

然而,卻不料在今日、竟然又看見了他!

他……居然成了拜月教的大祭司?迦若。

可笑的是,昔年那巖山寨的俄塞今日卻成了聽雪樓門下的人,準備前來攻打拜月教。

世事……難道都是如此令人哭笑不得的麼?一直感念的救命恩人,十年來尋覓著,然而一旦見面了,卻又是變成水火不容的局面。

“青嵐。青嵐……”彷彿鼓足了勇氣,燁火低下了頭,撫摩著掌中的飛翼,感慨萬分的喃喃念著這個名字。

“那巖山寨的小俄塞,你終於記起來了麼?”

身後忽然有清冷的聲音,燁火大驚回首,看見了挽簾而入、靜靜看著她的靖姑娘。

那個叫青冥的十三歲女孩兒。

――――― 離開木樓已經很遠了,然而體內的刺痛在慢慢地加劇,蔓延……他抬手,掌心向上,承載著月光。奇怪的是,天幕中那一輪明月、居然再也不能給他任何轉移痛苦的能力。

而傷勢卻在惡化。

剛才那一戰裡,雖然表面上他佔盡上風,然而他卻知道自己在施用“指間風雨”時,遭到了咒術的反噬——

所有術法都有反作用,通稱為“反噬”或者“逆風”。如果施用法術失敗,在施法者沒有防護的情況下,咒語將以起碼三倍的力量反彈回施術者本身。而即使施用成功,也會有一定的力量反彈回來,造成潛移默化的不良影響。

這是術法家都知道的常理,對於這種情況,天下各派的術士們也都有不同的防禦方法,原理大都是將反噬的力量轉移到別處。

即使拜月教的大祭司,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