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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部分

光落在了三皇子那月白的錦袍上,袖口的地方有些油漬,或紅或黑的,這可是上好的雲錦,光一匹得多少銀子啊,儘管是月例不低的廚子看著也覺得一陣肉痛。

顧義熙道:“往常在軍營,我也會做一些東西,阿錦昨兒個累了,我給她做點。”

廚子愣了下,隨即自覺地閉上了嘴。

為了未來的三皇子妃,三皇子做什麼都無可厚非。這已經是華清宮內公開的秘密了。

賢妃站在門外,她清傲的臉上寫著震驚,然後她看向劉韜,對上劉韜無奈的神情,她常常地嘆了一口氣。

良久,她笑了起來,他的兒子是不幸的嗎?不,她清楚地知道,那樣純然的笑意在一個皇子面上出現是多麼不易。

她記得剛入宮之初,皇上與姐姐極為恩愛,那時候皇上的臉上偶爾也會出現這樣的神情。

賢妃再次嘆了一口氣,唇抿了起來。

“義熙。”

三皇子頓了下,他回過頭來,狹長的鳳目中閃過一絲愕然,他淡漠的雙眸看向她,回過身來行禮,道:“給母妃請安,母妃萬福。”

劉韜翻了個白眼,敢情他剛剛叫那麼大聲,爺是一個字都沒聽到啊。

還沉寂在給婁錦小姐做吃食的熱情上呢。

賢妃朝前走去,看了眼過裡頭的東西,鍋中的水冒起了幾個泡泡,該是快沸騰了,她道:“想要做什麼?”

“做個什錦湯吧,加點果子進去。”顧義熙看了眼鍋,像是盯著火候。

水沸騰了起來,他將碗裡頭的什錦果子放了下去,加了點紅糖,他又問了廚子幾句,一面細心地調弄著湯汁,一面品嚐了起來。

賢妃靜靜地看著,她沒有告知三皇子,太后娘娘在等著,只看著兒子面上的笑容,雙腿就沉重地猶如已經生根發芽的樹來。

過了一會兒,這東西已經做好。

什錦果子很美,上面的勾芡淋成的汁晶瑩剔透,各色拼湊在一起,煞是好看。

劉韜忙幫著顧義熙將什錦果子裝盤,給婁錦送了過去。

賢妃這時才開口道:“你皇祖母在花廳等著你,我們一道過去吧。”

顧義熙垂了下眸子,他將衣服擦了下,便隨著賢妃一道出去。

花廳那,阮太醫早就覺得如坐針氈,隨著時間的過去,太后娘娘臉上的神色便越發難看,阮太醫並不想做那城池之魚。

簾子動了下,賢妃與三皇子一前一後走了進來。

太后娘娘看了眼三皇子身上的衣服,隨口問了句,便皺起了眉頭。

三皇子只道自己饞嘴了,也沒多言。

“好了,阮太醫你給三皇子看看,看看他那次撞了腦袋後的血塊還有沒有,身子可康健?”

太后這話落下,阮太醫胸口的大石頭終於也跟著墜地,原來是這事。

他點了下頭,對三皇子道:“微臣替您把脈。”

“不用了。”

清冷的嗓音有著不容置喙的語氣,他眸光一掃,阮太醫僵在那不知道如何是好,看向太后的時候,儼然發現了太后的臉色一變,霎時陰雲密佈。

兩人彷彿對峙了起來,太后站著,三皇子亦站著,二人都不退讓,便是在宮中多年,練就了一身滑不溜丟的武功的阮太醫也不免覺得氣氛過於古怪。

“你先退下。”太后喝了他一句,阮太醫才如蒙大赦,忙退了下去。

花廳內很快就剩下了他們三人。

太后氣地渾身直顫,“你是在怪哀家?”

“孫兒不敢。”顧義熙拱手作揖,平靜無波的眉目間微微蹙了下,他道:“昨晚阿錦給我把脈了,若有希望她定會告知與我。阿錦的醫術卓絕,阮太醫知道了,他的下場好不到哪兒去,何必做這些無謂之事。”

“你!你就這麼信任她,那個妖女,才十五歲就勾走了我的孫兒,你知不知道,賢妃這二十幾年來過得如何,好不容易知道了你是她的兒子,你卻要喝下絕子湯。你父皇傷心愧疚地已經病了,這會兒還在養心殿批閱奏摺,你不能如此不孝!”

太后氣得胸口上下起伏,賢妃扶著她,她依舊怒視著顧義熙,三皇子一向聰明孝順,現在怎麼會變成這樣?

“那絕子湯乃是皇室至尊,藥性最為霸道,這事想必不需要我多說,皇祖母定是清楚的。喝下絕子湯一事絕不能外傳,今日你們的動作怕是已經引起了宮中的猜測,阮太醫若是知道了一分,他不說便會沒了性命,他說,那這朝堂變化,父皇必定勞心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