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音到處打聽才找到她。”她用手指了指劉鈺。我問她:“寶音是誰?”她回答道:“我的徒弟,也是我的助手。”說到寶音,她的眼角有了些笑意:“她是我見過最有天賦的孩子,她能通靈,而且很乖巧機靈的。”我又問道:“她人呢?”那仁薩滿說:“我讓她去辦點事去了,一會再和我聯絡。”說完從包裡取出一個手機:“這是那孩子留下給我的,我還不會用呢。”我說沒事的,一會如果她打電話來摁下接聽鍵就可以聽到她的聲音了,我把接聽鍵指給她看。
到了餐館,隨便點了些下飯的菜,我們繼續著聊天。餐館的生意並不是很好,沒多少人,倒也清靜。
我給那仁薩滿倒了杯茶水,然後問道:“大祭司,劉鈺到底是遇到了什麼事情?關於你說的詛咒,又是怎麼回事?”她拿眼睛望了望劉鈺,說道:“你在內蒙的時候是不是向一箇中年女人買過一個掛飾?”劉鈺仔細的想了想說:“是有那麼一回事,那是一個黑色的小飾品,上面有著一個奇怪的圖案,不過看上去挺精緻的,我覺得好玩就買下了。”她追問道:“那東西現在在哪?”劉鈺說放在自己的枕頭底下的。那仁薩滿點了點頭說:“這就對了。最近是不是老在做惡夢?夢到我了吧?”劉鈺驚叫一聲,惹得餐館的客人都朝我們看來,我連忙說:“不好意思,我朋友太激動了。”劉鈺問那仁薩滿:“你,你是怎麼知道的?”那仁薩滿說道:“那是你的夢,可是也是我的夢。”劉鈺沒有聽懂,楞楞地望著我,希望我能夠給她解釋一下。我苦笑著搖搖頭,我自己都不清楚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那仁看到我們的表情,繼續說道:“我可以進入你的夢境,可以參與你的夢境中的所有活動。當然,你的夢境是很真實的,如果在夢中我不拉開你,你或許就真的醒不來了。不過我雖然可以進入別人的夢想,卻不能夠主宰或設計,而我能夠進入的夢境也是有所限制的,只有那些與我有緣相見過的人在即將出現危險的時候才行。”
我相信她說的話,她是有道行的高人,並且薩滿更是德行的象徵。我點點頭:“那個飾品是不是什麼巫術的媒介?或者是什麼邪惡的圖騰?”她用讚許的目光看了看我問道:“那是‘安達勒爾’的血詛咒。”然後她的目光飄向遠方,彷彿陷入深深的回憶之中。
第1卷 第165節:‘安達勒爾’詛咒
那聲音彷彿來自遠古,輕輕地,略帶沙啞,顯得更滄桑:“‘安達勒爾’是蒙古的一支古老部族,據說在很早很早的時候便已經消亡了。只有民間的傳說中偶爾會提到‘安達勒爾’部族,而說得最多的便是‘安達勒爾’的死亡圖騰。”她說話的時候,手不停地摳動白骨念珠,我問道:“我怎麼從來沒有沒聽說過這個‘安達勒爾’部族?”她看了看我道:“不僅僅是你,就連很多蒙古人都沒聽說過,關於‘安達勒爾’部族的故事得從明朝滅元之後說起了。享國運不足百年的元朝被朱元璋領導的起義推翻了,但末代皇帝元順帝妥歡帖睦爾既沒有戰死,也沒有自殺,而是率領著王族和所剩的軍隊撤退到了自己祖先曾經興起的故地——蒙古高原,在中國完成了一次外來政權全身而退的‘奇蹟’。”這段歷史我知道,這是因為成吉思汗近似於瘋狂的擴張,使得蒙古帝國幅員遼闊,汗國、部落林立,而元朝的版圖只算蒙古帝國的一部分,元朝的皇帝又是蒙古帝國的大汗,對於蒙古各大汗國和部落享有宗主權。元朝的滅亡,只是使蒙古帝國失去了中國的領土,而蒙古帝國卻依然存在。
她喝了口茶,把白骨念珠戴到了手腕上,問我:“有香菸嗎?”我笑了笑,從包裡掏出煙來,遞了一支給她,並雙手給她點上,她深深吸了一口:“好煙啊,怪不得人家都說雲南和貴州的菸草不錯呢。”她又狠狠地吸了一大口才又繼續說道:“但明朝軍隊對蒙古帝國接二連三的打擊使得元順帝惶惶不可終日,終於兩年後因為悲憤和積鬱,在沙拉木倫河畔的應昌去世了。他的兒子愛猷識裡達臘在哈拉和林繼位,他整日厲兵秣馬盼望著有朝一日能夠重新登上中國皇位,但隨著明朝大將徐達率部攻克哈拉和林,愛猷識裡達臘的夢想也隨之破滅了。”哈拉和林,是蒙古黃金家族的大本營,也是權力和榮耀的象徵,哈拉和林的淪陷,標誌著蒙古帝國從此也就在世界上消失了。她的目光深邃,彷彿又回到了那戰火硝煙的古代戰場,她的聲音帶著顫抖,和著她原本就沙啞的音質,頓時讓人感覺到絲絲寒意:“愛猷識裡達臘終於在明將徐達的鐵蹄下走向了絕望與崩潰的邊緣,在將蒙古帝國強撐著的第八個年頭,他也鬱鬱而終。他的兒子脫古思帖木兒做了第三任殘元皇帝,但他卻被一支10萬人的明朝軍隊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