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就是那條傷口。一個激靈,便什麼睡意都沒有了。
李涵林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時,就看到了正襟危坐一臉嚴肅的李涵錚。
“幹嘛呀,在公司就算了,在家還擺這張臉,大清早的嚇誰呢!”
李涵錚拽過他的手伸到他眼皮底下。李涵林一看那傷口就明瞭了。
“這口子真帶過來了啊。”李涵林倒顯得沒那麼緊張。
李涵錚繃著臉沒說話。
“別想太多嘛哥。”李涵林伸手想去逗他。
“你知道在一個非法制社會的危險性嗎?”李涵錚用嚴肅的面孔表示他現在對李涵林的態度很不滿。
“為食物爭得頭破血流,為權利勾心鬥角,殺戮,掠奪,飢餓,危險的事隨時都可能發生!”
李涵林尷尬地摸摸鼻子。
“唉算了,你在那有得吃嗎?”
“吃雞吃果子。”
李涵錚皺了皺眉,說: “只有這些?”
“差不多吧。”
“住的?”
“有個小木屋,跟個小男孩。”李涵林沒說那只是一個連屋頂都沒有的木頭扎的小房子,要真說了,指不定他哥得怎麼叨唸。在外頭裝一副不苟言笑的精英模樣,內裡卻是個不折不扣的老媽子。李涵林一想起來就忍俊不禁。
“你。。。”李涵錚多看了他兩眼,“到那裡的時候有穿衣服嗎?”
“問這個。。。”李涵林有些哭笑不得,下一秒,他突然睜大眼,“你是想說。。。說說說!”李涵林激動得結巴了。
“就你想的那樣。今晚試試。”
李涵林那叫一個興奮!如果真的可以,那是不是意味著他可以把他雕刻的工具帶去,就地取材。想起那片茁壯的烏木,李涵林只覺得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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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是大眼睡得最高興的一晚,他的小屋裡有了第二個人。這個人給他吃飯,給他洗澡,給他打掃房子。
只有媽媽才會做的事情。
大眼自己樂了起來。
“媽媽”這個詞還是他某天晚上餓的慌出門找食物時聽到的。是住在山坡對面的兩個人,年長的女性會給他的小孩找吃的,哄他睡覺,逗他玩。大眼偷偷聽到他叫她媽媽。
興奮過了頭,大眼睡不著覺了。他悄悄爬起來,打算趁著李涵林沒醒時去找一些漿果,也許等他醒來看到會高興。
這裡食物很少,這種漿果算是好吃的了,主要是營養豐富且能吃飽。但是容易採摘的已經基本沒有,大眼只好去荊棘叢中找。
忙碌了大約兩個小時,大眼找到了五串漿果,還挖到了一個白色的圓乎乎的果子,這簡直是大收穫!這種白色的果子他沒吃過,但是聽說極其美味而且能醫病。
大眼偷偷掰了一小條根鬚放到嘴裡。
好吃!
大眼樂壞了,心想不知李涵林吃到這個果子會不會誇獎他,一邊想一邊樂,就這麼掛著個大笑臉回家。
大眼視力好,遠遠就看到了點點星火,火星雖小,卻正以異常的速度擴散開來。燃燒物正是自己的房子!房子上空盤旋著一隻火紅色的大鳥,正一聲接著一聲地嘶鳴,既不下來也不願離去。
大眼嚇得臉色慘白,急忙丟下手裡的食物,慌亂地狂奔過去。乾燥的木門已經燒起來了,熱浪撲面而來,讓跑到門口的大眼嚇得大哭。
隨後,大眼後退幾步,小聲給自己壯完膽後,突然彎下腰俯衝過去,藉著衝力快速推門而入。接觸到燃燒著的木門的雙手瞬間起了泡,皮肉燒焦,血水流淌。
大眼慘嚎一聲,眼淚啪嗒啪嗒地往下掉。然而他不敢拖延,趕緊用身子和手肘去推熟睡中的李涵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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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涵林打了個呵欠。
“怎麼,剛醒了一會兒又困了?”
“唔。。。突然間挺想睡覺。要不我再睡個回籠覺吧。”
李涵錚無奈地看著他:“現在你一睡覺咱們全家人都得緊張。”
“別擔心,我會小心的。對了哥,”李涵林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你幫我把我的工具拿來,順便拿把大鋸子。”
李涵錚一眼就看穿他的意圖:“能成的話順便拿把刀去,自保。”
抱著雕刻工具,李涵林很快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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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涵林醒來時,就看到大眼挽著自己的胳膊往外拖。不過小孩兒實在沒什麼力氣,氣喘吁吁地也只將他拖離了一米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