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也沒什麼好稀奇的,海軍都不會水了督師暈船又有啥大驚小怪?
督師暈船,跟著水師出海一次吐了個稀哩嘩啦後就再也不願意去了,所以現在八旗老爺們只需要將艦船開離港口,剩下的事情就是他們自己說了算了。
訓練是不可能訓練的,但也不能幹在海上飄著,於是八旗老爺們便將目光盯向了過往的商船。
心情好時,八旗老爺們會向這些商船發出友善的問候,然後順帶著收取一筆過路稅。
心情不好時,八旗老爺們就會以逃避關稅、私運違禁品甚至是通明等罪名向過往商船收繳罰款。
總之八旗老爺們的宗旨就是一切向錢看。
至於訓練?
攔路打劫不也是訓練嗎,而且他們這可是實戰化訓練!
由於水師副業的蓬勃發展,以往天天窩在港口裡曬太陽的八旗老爺們“訓練”越發的積極了,甚至出現了為了爭取出海訓練名額而發生友好切磋的情況。
如此盛況之下,就連那位督師也不得不發出感慨:
“禁衛八旗水師不愧為我大清水師之希望,水師官兵上下為了參加訓練竟能如此之地步,若天下軍隊皆如這般模樣,區區明匪又怎能撼動我大清一分一毫。”
“這大清的天下終歸還是要靠我旗人來守護啊!”
……
八月二十七日,天津大沽口外海。
如同往常一樣,蠻清禁衛八旗水師又一次開始了“日常訓練”。
今天海面上的中大型船隻比往日更多,這讓一眾水師官兵的臉上都是樂呵呵的。
船多就代表油水多,雖然大頭依舊會被上頭拿去,但剩下的湯水多了他們也能多喝上一口不是。
心情不錯的八旗老爺們喜滋滋的將二十幾艘鳥船,同安船橫在了水面上,同時放下小艇開始了對過往船隻收取護航費。
一艘新造大型同安船上,清軍領兵參領望著海面上大小船隻面露喜色。
他聽說了南面的明軍最近正準備發動新的攻勢,綠營的苦哈哈們很多都已經被調往了南面去同明軍交戰。
可這又關他們什麼事?
他們可是高貴的水師將領,陸師的戰事與他們水師有何關係?
他當然知道明軍水師十分強大,但他也聽說了,那些明匪此刻正在收拾倭國的小矮子們。
倭國可是個島國,對付這些人主力自然是要依靠水師的。
所以說,現在的他們安全得很!
不過以明軍發展的態勢來看這江山怕是得重新姓朱,因此他已經決定好了,趁著明軍水師還沒有打不過來,再狠狠撈上幾比,到時候只要有了錢,這天下之大又有哪裡去不得。
就在這清軍參領還在暢想著拿錢跑路享受美好生活時,外圍海面上的船隻出現了騷亂。
原本老實排隊交錢的商貨船們一個個突然揚起風帆,揮動槳櫓想要駛離此地。
幾個正扒拉在這些商貨船上想要上船搞錢的清軍因為這突如其來的變動手裡一個沒抓穩撲通一聲掉進了海中。
見此情形,遠處同安船上的清軍參領勃然大怒!
“這些該死的刁民,竟然敢逃稅!來人!給我開上幾炮,給這些刁民一點厲害瞧瞧!”
清軍參領臉色狠辣的大聲命令道。
原本今天心情不錯決定只收取一點點過路稅,可現在這群刁民竟然敢集體逃稅!
如果真的讓這些人跑了,開了個壞頭,那他以後還怎麼搞錢!
絕不能輕易放過這些刁民!
清軍參領話喊了半天,但船上的炮聲卻並沒有響起,正當他又要發火時,身旁傳來了一名軍官哆哆嗦嗦的話語聲。
“大……大人,船!好多船!”
清軍參領回過頭來,見說話的軍官正指著外海,臉色都已經變了。
他順著軍官所指方向朝外海看去,這一看卻是驚得他跨間激起一股熱流。
他身旁的軍官還只是臉色變了,而他卻是差點就被嚇尿了。
只見遠處海面上遮天蔽日的艦影正向著這個方向襲來,惶惶威勢甚至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抱著最後一絲僥倖,他舉起了手裡的千里鏡。
然後差點尿了變成了真的尿了,遠處那支龐大艦隊懸掛的旗幟正是明字龍旗!
“明軍!怎麼可能!他們現在不是應該在欺負倭國人嗎?不是應該在進攻長江北岸嗎?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