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沒想到會腹瀉的那麼嚴重,所以就沒跟別人說,想著離開一小會兒沒事的。誰知道連院子裡的兩個丫鬟也腹瀉了,只是她們去的不是一個茅房,所以互相併不知道,肚子劇痛也沒那個心思去注意別人,這才導致蔚哥兒有那麼一小會兒無人照料。
王夫人就是趁那一小會兒的功夫從窗戶爬了進去,想要掐死蔚哥兒,巧的是林睿安正好去看望小侄子,在王夫人剛剛動手時一下子就衝了進去,還勇敢的把王夫人給撞開了。王夫人被突然出現的人一驚,沒防備就被撞的鬆開了手,隨即蘇雪雲就趕到將她給踢飛出去。若不是種種巧合,蔚哥兒這會兒已經死於王夫人之手了。
王夫人是裝病多日才讓守著她的兩個婆子放鬆的,瀉藥是很早以前藏在她房裡的密格里,有好幾種,她拿了個見效最快的。趁著喜慶的日子,院子裡忙碌容易出差錯,她順利的逃出自己的院子避開眾人去謀害蔚哥兒。她毀了容又被禁足那麼久,看上去已經有點不正常了,眼中滿是瘋狂之色,恨意濃重。她覺得自己如今這樣全是大房害的,大房卻在大肆慶祝蔚哥兒的滿月宴,她被這種劇烈的反差刺激的把什麼都拋在了腦後,只剩下一個念頭,就是讓蔚哥兒死,像當年弄死賈瑚和張氏那樣!
眾人看著王夫人狼狽的樣子,聽著蘇雪雲描述當時的情景,都對王夫人的作為憤怒不已。小張氏更是撲上去扇了王夫人十幾個耳光,讓那張被毀了容貌的臉更加猙獰。這時候面對一個憤怒的母親,誰也不能說她以下犯上,不敬長輩,連賈寶玉也只能低下頭一字不發。
賈母臉色有些灰敗,這般確實的證據,她是怎麼樣都保不了王夫人的,若王夫人出了事,將來賈元春和賈寶玉還能像從前一樣孝順她嗎?王子騰還能對賈家友好相待嗎?她還能在府中掌控大房、二房的平衡嗎?完了,全完了。
賈赦瞪著王夫人,咬牙切齒的道:“賈家要不起這樣的毒婦,休了她!”
賈政登時大驚,賈母也猛地站了起來,急道:“不可,萬萬不可!你忘了宮裡的元春了嗎?還有寶玉,若王氏被休,兩個孩子以後可如何是好?這件事絕對不能傳出去,否則元春在宮裡的一切就全毀了!”
賈赦冷冷的看著賈母,“不可?不能傳出去?難道你只有賈元春和賈寶玉兩個孫輩?璉兒就不是你親孫子?蔚哥兒就不是你的曾孫?難道我們大房的命就這般隨意謀害?老太太,我看你是昏了頭了吧!”
“賈赦,你放肆!”賈母驚怒的瞪著賈赦,怎麼也想不到賈赦會這麼同她說話,她怒道,“我說的都是要緊事,蔚哥兒左右也沒事,何苦將事情鬧大?懲罰王氏一番也就算了,不然元春在宮中該會如何?元春是有大造化的,她將來定然能得了大富貴,到時咱們全家還要仰仗元春的照拂,你怎能讓她背上汙點?”
賈赦嗤笑一聲,“照拂?這照拂我可受不起,誰知道等她富貴了會不會幫著他娘滅我滿門?老太太,我們大房已經快被王氏殺乾淨了!”
賈赦說最後一句話時,赤紅的雙眼直直的盯著賈母,眼中是滿滿的怨恨。賈母駭的倒退了兩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嚇得全身癱軟,一點力氣也沒了。她彷彿看到了冤死的張氏和賈瑚,甚至是王熙鳳,大房……當真被王氏害了不少人,如今又要害蔚哥兒。凡是攔路的,王氏都毫不留情的下手,那將來有一日若她惹到了王氏,王氏會不會也要她的命?
賈母越想越心驚,一口氣沒上來,直直的倒了下去,陷入了昏迷。然而她說的那番元春能得大富貴的話卻被賈政聽進了耳中,他這幾年被一個不學無術的大哥壓在頭頂,動彈不得,心裡早就不服了,卻苦於沒機會翻身,一直憋悶到現在。聽說王氏所為,雖然他十分震驚,但在心底深處還是有那麼一點點是極其欣喜的,凡是能打擊大房的,他都高興。可賈赦居然打了他,還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他心的憤怒絕不比賈赦少。
這會兒聽了賈母的一番話,他心裡立刻盤算開了,咬牙道:“王氏是我的結髮妻子,先後為賈家生育兒子一女,無功也有勞,我不能休了她。何況兄長你也看到了,王氏現在腦子不清不楚的,她根本就是瘋了,一個瘋了的人哪裡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這是情有可原的事,她瘋成這樣,我們賈家休了她不是薄情寡義嗎?我不能那麼做!兄長,我看就將她送去別院禁足吧,這樣就不會再出事了,想必舅兄也會同意這個辦法。”
王子騰不喜大房的人,今日只送了禮,人沒過來,自然還不知道他妹妹幹了什麼好事。但這不妨礙賈政借用他的名頭,畢竟從前大房每次退讓可都是因著王子騰身居高位之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