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她的好姐妹,我一秒鐘化身祌助攻:“哎呀,茜茜你的腳都腫了,怎麼辦‘!怎麼辦!你得馬上看醫生,不然明天肯定沒法下地走路了,明天下午我們還有瑜伽課呢!”
童虞茜依舊保持著痛苦狀。
程子峰二話沒說伸手就把童虞茜抱上了馬。他自己也踩了馬鐙上去。他扭頭看向我:“麻煩幫我照看一下馬,我送她去醫療室。我會讓工作人員過來牽馬。”
我點點頭。
他一人騎著馬離我遠去。正靠在自己獵物懷中的童虞茜達到了目的,心花怒放。她以程子峰看不見的角度伸出右手,朝我比了個勝利的手勢。
我皺緊了眉:這丫頭還真是得意忘形呢!
童虞茜的演技確實神乎其神,但程子峰可不是等閒之輩,連我都能猜出她是裝的,程子峰還能看不出來?這個小遊戲十有八九應該是玩砸了。
我恨鐵不成鋼地嘆了口氣:都是些我玩剩下的,她也不知道找找突破!
去年的這個時候,宋南川第一次教我騎馬,我就是用了這招,企圖親近他。不過我比童虞茜狠,宋南川太聰明瞭,為了不被他識破,我下馬時咬咬牙,故意踩空摔了下去——是真摔!
當腳踝的劇痛透過神經傳送到我的大腦時,我好想給自己頒一個名叫“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獎盃。
不過,這些都還不夠。在手掌離開馬背的一剎那,我用藏在指縫裡的耳釘在馬身上劃了一下。馬兒吃痛嘶叫,突然往前衝了出去,連帶著讓宋南川的馬也受驚一起跑了。
沒有馬,我又受傷了,宋南川別無選擇,只能揹我回去。
我們所在的地方離停車場有好幾公里,一路上宋南川都在擔心我的腳傷,可我卻只顧著享受。我箍住他的脖子,將右臉溫柔地貼在他的背上。他的體溫傳到我的臉上,如清泉細細淌過我身體的每一個細胞,我竟然再也感覺不到疼痛。
事後想起來,我真覺得自己挺無恥的,居然能想出這種招數。可是呢,我卻從未後悔過。
程子峰的馬如它的主人一般,高大俊美,可惜脾氣不怎麼樣。我牽了沒多久,它就哼著氣狂躁了起來,左踏幾下、右踏幾下,企圖掙脫我手上的韁繩。受它影響,另一匹馬也漸漸開始不安分起來。
我力氣小,努力控制著韁繩想讓它安靜下來;可惜它一踏蹄子,大聲嘶鳴,我猝不及防,被它帶著摔到了地上。韁繩脫離我的手心,它解開了桎梏再也不看我一眼,飛快地向前狂奔而去。轉眼,兩匹馬就跑出了老遠。
我坐在地上,手掌火辣辣的,被韁繩勒出了一道紅痕。可肉體的疼痛算不得什麼,我心裡全是挫敗感——我連兩匹馬都看不住。
我也總算明白,為什麼程子峰不讓別人碰他這匹馬了。並非他小氣,而是這匹馬的睥氣太大。我不敢想象,它若是在我騎著它的時候突然發狂,我我喪氣地望著遠處,又看看我一身的泥。不過,我眼下的狼狽能換來童虞茜在她新晉男神的懷中舒舒服服地待上幾分鐘,也算是值了。
馬蹄聲由遠及近,我回頭看見陸西城直挺挺地坐在馬背上,他對上我的視線,吐出兩個字:“上馬!”
我當眾說他是神經病,原以為他會生氣,可他卻表情如舊,全然沒有我預料中的慍怒。在他身後的不遠處,一輛馬場的工作車正不緊不慢地向這邊駛來。
我指了指那輛車:“我還是坐車回去吧。”
“馬跑了,他們還得幫你善後。”陸西城朝我伸出手,“上來。”
他不介意,我當然也沒什麼好介意的。我腦子裡莫名地閃過一句話:反正遲早都是要睡一張床的人,共乘一騎算什麼!我臉一熱,忍不住吐槽自己:還真是不害臊!
我走過去,把手放在陸西城的手心。他握住我的手,我抬腳踩在馬鐙上他用力一拉,我便穩穩地坐在了他身前。
頭一次和他貼得郡麼近,我不習慣,扭動著身子想要空出一點縫隙。誰知他雙手繞過我,拉緊了韁繩。
“別亂動!”
“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們和童氏有合作。”
“我是說,你怎麼會出來騎馬?”
“你說呢?”
“專程來找我的?”
“既然你這樣想,那就算是吧!
“什麼叫算是?本來就是吧!”
風吹過馬場,吹過我的髮絲末端,貼在我耳畔呼呼而過。馬蹄聲逐漸淹沒在風中,我的發繩被吹開,頭髮凌亂地匍匐在雙頰之上,迷了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