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方天站在偏院一處閣樓前,偶爾飄下幾點雨,只是打溼個地皮,一腳下去帶起了泥,粘沾地沾在腳上卻甩不盡,不由氣悶著。
方天的心冬日般地涼著,這一年來,方雪與方片均已進入“陰木小成之境”了,只有方天日夜苦練卻始終不得入門,各種法術更是無法施展。
這一年來道術院的座師們,包括陣法師林水遠在內,都從最初對方天的驚豔轉為漠視了,在修者眼裡,無法修練那就是廢物,可是廢物方震南也是可以修練的,方天呢?。
方天雖每日進百寶閣一次,但是仍不為人所知,在方家大院裡已經開始流傳起方天是個廢物的說法了,走在路上也常有家裡的小廝在背後指點著。
做為大家子弟這種情況是不可饒恕的,無奈下方天唯有一個打字,每隔幾日方天便以切磋為由向各位兄弟輪番挑戰,但是隻有力量,不能修練光靠個打字是遠遠不能說服人的。
想到無奈處,方天在雨中站了一會才進了偏宅飯堂,飯罷,與母親閒聊一會,看過父親寄來的手書。方天又重複起一年來從未停止的工作。
他緩緩地行入自己與朵兒的獨院,取出三滴血放入三才陣中。
這就得說說我們地球人的對科學的鑽研精神了,雖一直不能修練,但方天卻在尋找著原因。
在發現靈氣與血、肉結合才能被修者引氣入體改善體質後,方天就把目光轉到了尋找為識與身體結合的原理上了,於是科學怪人方天每過幾日就會尋家族裡的天才方雪及普通人方片各取幾滴血用以做科學試驗。
這會兒,方天靈識操控著陣法緩慢執行著,近一年的經驗告訴他,只有最低階的“三才陣”才能讓方雪與方片的血與靈氣逐步地緩緩融合,換個級別高的陣法,血滴就會暴開,散於天地間的。
方天的神識分出,各自熟練地操縱著他修改了無數遍的陣法;
半刻後,“三才陣”中方雪的一滴血已經晶化了,這晶體就如“光明鑄出千秋鑑,又似氣冷凝出一片冰”。又片刻方片的血固化如石,而自己的血仍頑綠痴紅地在乾涸著沒有什麼變化。
方天明白,這方雪果然是修練天才,即使血中靈氣飽合,卻仍有無限發展的可能性。
方片在修練也有著天賦,唯有自己的身體無法與靈氣融合,難道這就是宿命?
已經近乎放棄的方天轉身向臥房走去。拈起一片落葉,方天不確定,他拈的是落葉還是初冬,絲絲涼意已經環繞體周,莫名其妙的,冬天的傷便已經成了一種本能。
冬雨來過幾次了,雨後的草木似乎都打不起精神,即便是甘霖,對它們而言好似冰霜,方天也如是。
方天自打了方霸座師,進入中級班習紅家傳拳法“萬木搜神手”及更高深的法術、拳術已經又是半年了;
他也從未停止地又練了近半年的體操,如今的方天早非昔日吳下阿蒙,年前陰木大成的方賀與方天交手更是無法佔上風了。
這一次,已經飽受打擊的方賀再次深受打擊,他閉關修練半年後終覺得功力大進,再次前來與方天交手,方賀使出家傳拳法“萬木搜神手”,諸般手段使盡方天輕鬆接下,卻是毫髮無傷,比前番更顯輕鬆。
方賀羞慚,攜妻離家而去,他要尋求感悟以求衝擊陽木大成。然而方賀不知道的是方天看著他自如地使用輕身術、大力術、火球術等諸般法術的敬仰之情以及心中的一片羨慕、嫉妒、恨。
這半年來,方天也學會了武術中的提縱術,可使起來煙火味之重是他心中永遠的痛。
方天也藉著這套身法從低階班打到高階般,他魔獸般的瘦小身軀讓他令所有族人驚疑不定;不得已下,內門老祖方礫陽親自召來家主吩咐了什麼。第二日家主傳令,方天因有異遇,有宗門世外高人親自教授,如今修練的是宗門高人所授鍛體法訣,法訣小成方可修練家傳功法,諸人不得議論。
如今仍被視為怪物的方天身上又因老祖宗的解釋無端地套上了一個神秘地光環。
深吸一口起,在院中站定,方天練起一套古怪的體操。這體操跳縱如飛,蹲立如簧,一遍使罷飛砂走石,院中青石已平平地低下了一層。
方天練了一遍即筋、骨、皮、肉如斷似裂,躺在地下歇了一個時辰,方天又一次緩慢地再次練起。
如今方天一天三遍練著體操,這體操如今就是方天的所有本錢了,他怎麼能、怎麼敢不拚命啊。
而從未將目光移離方天的摩根·卡納卻也在失望於兩年的漫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