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提萊特有了片刻的怔忪,這算是他第一次見到荷倫安的笑容,既熟悉又陌生,他有種感覺,自己因這個笑容而得到解放,但又覺得荷倫安似乎是該笑得更溫柔的,帶有一點羞澀……像現在的這種,讓他有點慌亂。他匆匆趕在第一個彙報完情況,離開了這個房間。
荷倫安知道自己做到了,艱難的第一步。
傭兵小隊裡直接參加了這次角鬥的人有溫蒂,米提萊特,哈倫和伊佛力,他們是知道小隊任務的,荷倫安安靜地聽著:
米提萊特擊敗了二十個高階角鬥士,溫蒂擊敗了十三個中級為主的角鬥士,哈倫和伊佛力……荷倫安以為他們的能力應該在溫蒂之上,誰料到他們到第十天才擊敗十個角鬥士,還有六個是怪獸,在規則裡,殺死角鬥士算贏,但殺死怪獸卻不計算入內。
哈倫說:“我和伊佛力在美麗與優雅的賭局裡賭注排行第十五,到怪獸角鬥的那一天應該可以進入前三。啊,我注意到小隊裡還有一個小可愛也在這個排行榜上佔了一席之地,荷倫安,五十六名,做得不錯。”
又是這個可怕的賭局,荷倫安用力地搖頭,“不,我對這個沒有一點興趣。”至於傭兵小隊為什麼要在這個賭局裡爭勝,他也不敢去探究。
克雷茲一邊抽著他的菸斗,打量著他,不發一語。
這個小會議,就在這種壓抑的沉默中結束了。
荷倫安開啟自己房間的門,在門縫下發現了一張粗糙的紙。
☆、莉芙花後(1)
荷倫安開啟摺疊的紙,上面寫著一句話:美麗與優雅的神秘先生邀請你參加明晚的舞會,請由您的角鬥場引路人為您帶路,務必攜上您的怪物。
美麗,優雅,這兩個詞實在太眼熟,今天他聽到不下三次。去不去?這是一個難題,對方是什麼目的?他有沒有去的必要?荷倫安實在拿不定主意,他躊躇了一會兒,揣上紙條敲開了克雷茲隊長的門。
荷倫安本身是不知道任何關於任務的事的,自然不會了解這一張紙代表的意義。於是,當克雷茲拍碎一張木桌,吹響集合的口哨時,荷倫安還處於茫茫然不知所措的狀態中。
“請問可以告訴我什麼事嗎?”他問。克雷茲的眼睛中閃爍著精明的光芒,“沒想到啊,荷倫安曼森,誰能想到啊,一個這麼弱不禁風的男人竟然得到了克雷茲第一傭兵分隊最想要的訊息,誰說這不是老天在開玩笑呢……”
弱不禁風?荷倫安遲鈍地低頭打量自己,比不上小霍爾以外的人健壯——天知道為什麼溫蒂一個女人的肌肉能那麼結實,但也遠超過弱不禁風的程度,是啊,至少他的腹部是結實的。他抬起頭來,其他成員均以各種姿態出現了。□上半身的,穿性感睡衣的,抱著布娃娃的……噢,荷倫安小小吃了一驚,沒想到伊佛力睡覺需要抱著布娃娃,看上去很殘破了。
“荷倫安,看來你還不知道這張紙的重要性。”溫蒂的輕薄睡衣把她的身材勾勒得凹凸有致,可荷倫安發現,在場的男士,沒一個的視線是落在她身上的。
溫蒂拍了一記他的後背,“嘿,小男孩,我在跟你說話。”
“抱歉。”
“能有這麼多注意力放在不重要的事情上,證明你這次很可能會遭殃。”
“什麼意思?”
那一邊,克雷茲和小霍爾已經得出了結論,小霍爾站前一步,“各位,這張邀請函,確實是漂亮賭局——這是我為它起的簡稱——的發起人發出的,假若我們之中有人能順利進入這個舞會,有很大的機會與之接觸。荷倫安是必須去的,據前幾次舞會的傳聞,被邀請者可以帶一名同伴,所以……我們現在必須確定陪荷倫安前往的人選了,大家覺得呢?”
荷倫安想發問,但被溫蒂攔了下來。她站到更接近克雷茲的位置,撩玩自己的捲髮,“你們不認為一個男人一個女人才是舞會的最佳搭配嗎?”
小霍爾歪頭,似乎在回想什麼,然後他說:“根據我所知道的資料,神秘先生對女性沒有太多的好感,小道訊息說某一年的怪獸角鬥裡,漂亮賭局中最受歡迎的是一名女士,她試圖勾引神秘先生以得到更多的利益,結果……下場不太好看。”他停了一下,臉色有點白,“有一句話,我不知道是神秘先生說的,還是旁人的以訛傳訛,它是這麼說的,‘漂亮的女人,殺人的毒藥;得到她,就該毀滅她’。溫蒂,我恐怕你的希望要落空了。”
溫蒂氣憤得摔門離去,轉身的時候對荷倫安說:“警醒點,還沒開苞的小處男。”荷倫安的臉紅得像被爐子烤過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