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命令,當先幾人先是出刀將帶路的村民三兩下砍死,接著列出散兵線山谷壓迫而來。
每個人的手裡,無不握著出了鞘的橫刀。
蕭逸飛眉頭一皺,將呆呆看著山谷景象的四位父母的身體強行扭轉:“這些已經不是我們所能管的了的,快走吧。”
四人遲疑了一秒,終於跟上,但是這時卻是一陣尖利的呼嘯聲身和大喊聲隨風傳來,又讓幾人停住了腳步。
蕭逸飛不用回頭,也知道山谷外發生了什麼事,那些熱血沸騰的青年見到對方人少,就想要仰仗著人多,將這支徵糧隊完全吃下來。
可戰爭從來都不僅僅是由數量眾寡決定的。
蕭逸飛將林安交給林母,騰出一隻手來將林父拉的踉蹌而行,又對李父李母喝道:“走。”
林父還是不住地往回望:“我們幾百人打他們幾十個,那還會有打不贏的道理?這樣我們不是就不用跑了嗎?”
“肯定打不贏。而且如果是僥倖打贏了,那我們就一定要跑的更遠。”蕭逸飛面色陰沉如水,“爸,快走吧!你看現在是愣神的時候嗎?”
但是林父卻還是停了腳步,結果被蕭逸飛一拉,差點摔倒在地。
見到林父如此不顧大局,蕭逸飛真的有點怒了,但他馬上明白了林父痴立的原因。
一陣慘叫聲隨風盪漾而來,在山谷中形成了層層疊疊的迴響。
李父喃喃地道:“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呢!我們三百多個打他們五十個,怎麼每人連一下都堅持不了呢!他們不過是徵糧隊啊?又不是最強的武國精銳,為什麼會打不過呢?為什麼我們會死這麼多人。啊,是老李家的孩子,啊,還有老趙家的孩子,他們真的就這麼死了?這麼簡單的就死了?”
蕭逸飛皺眉道:“亂世人命如草芥。一刀下去,不管你是淳樸善良的年輕人,還是機靈活潑的小孩子,都是兩段的命,哪裡還管你是哪家的孩子?父親,我相信你現在已經知道武國人是多麼的兇殘,總不願意你的兒子、孫子也死在他們的手裡吧?快走。”
這次不知為何,蕭逸飛竟然沒有拖動林父,回頭一看,卻見林父用出了吃奶的力氣死死地抓住了一顆小樹,臉色漲得通紅,眼中滿是堅決之色。
知道父親已經下了決心,蕭逸飛放開了手,只是冷冷地看著他。
林母小心翼翼地道:“老頭子,你怎麼了?現在我們離他們雖然挺遠,但還是不保險,我們趕緊離開這裡好不好?”
林父搖搖頭,咬著牙道:“我不能走。楓兒,其他人就都交給你照顧了。”
林母大吃一驚,一把拉住林父道:“好端端的你發什麼神經?你說,你去的話除了像其他人一樣送死,還有什麼用?還有什麼用?你想氣死我嗎?”
林父的表情卻是很平靜,握住林母的手道:“武國人尚‘武’,而我們明國人崇尚的只有一個‘俠’字,如果我現在逃跑,哪裡還能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哪裡對得起心中的那個‘俠’字。與其一輩子活在內疚之中,還不如現在出去拼一把,如果僥倖能殺了一個武國人,那此生真的就無憾了。”
說話中,林父身上自然爆發出一種能夠震懾人心的氣質,令林母自然而然地放開了手,在這一刻,她的心中彷佛也明白了什麼,只是痴痴地道:“老頭子,老頭子……”
對於林父這番話,震動最大的卻還是蕭逸飛。如果在來到福田村前,他犯了“左傾激進”的錯誤,而在品嚐了平淡生活的真滋味之後,他又犯下了“右傾”投降主義的錯誤。而現在,他在林父那不併不慷慨激昂,卻振聾發聵的話語中,人生觀,價值觀終於來到了最正確的位置。
“俠之大者,為國為民。”這句話蕭逸飛一直都知道,但是經歷了這麼多事才算真正理解,自己自詡聰明過人,其實是愚蠢到家。
蕭逸飛拉住了林父,笑道:“你們在這裡躲著就好,接下來的事,就都交給我吧。”
林父微一皺眉,還沒說話,蕭逸飛繼續道:“所謂‘能力越大,責任越大’,您的責任就是守護好家人,我的責任就是阻止這場殺戮的發生。放心吧,依照我的實力,我擔心的只是大軍的報復,至於這支小隊,還真沒把他們放在眼裡。”
李菲手握剪刀,無比堅決地道:“我等你回來。如果你死了,我一定不會獨活。”
“好。”蕭逸飛也不矯情,只是微微一笑,就往那山谷外而去,他每走一步,就感覺自己的眼界開闊了一分,整個人就如同獲得了新生般,甚至他感覺自己的每次呼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