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奴才……”小卓子早就被端王的氣息嚇得三魂不見七魄,聲音吞吞吐吐的,還帶著點兒恐慌的哭腔,彷彿還能聽到牙齒在嘴巴里上下發顫,敲擊出一陣清脆的“咯咯”聲。
夢璃皺了皺眉,怎麼說這小卓子也是她鳳儀殿出來的,這麼就被嚇得尿都快出來了,莫非是做了什麼虧心事?
“小卓子,你在這裡做什麼?”小卓子一看到皇后,就如同海浪中發現浮木一般,爬到了皇后的腳跟前,求饒著不斷的磕頭,“奴才……奴才,皇后娘娘饒命呀!”邊說邊不斷的磕頭,不一會兒,額頭上已是殷紅一片,血流如注。
這讓夢璃看起來又於心不忍,邊轉身看向了紫瀛軒,開口說道:“端親王,這奴才是我鳳儀殿的人,就交給我來處理。”
紫瀛軒側轉過臉,瞟了一眼夢璃,反問道:“皇后打算怎麼處理?”
夢璃還來沒有來得及回答,草叢裡忽然傳出一道低低的女聲,“哥哥……”聲音弱弱軟軟的無力。
一位身穿青衣的女子從草叢裡出來,看起來像是得了極重的病,身子單薄得沒有一絲迴轉的力度,彷彿風一吹,那聲音便要在風中頃刻間散去,小卓子一驚,慌忙起身將試圖爬出來的女子抱住,復又跪倒在地,不住地擦拭那女子臉上的汗漬,“綠衣!你怎麼就出來了……”
聽小卓子的呼喚,原來這是他的妹妹?
夢璃看著小卓子抱住的女子,身上穿著宮女的衣服,清秀的小臉一片蒼白沒有一絲血色,雙唇發白,還顯現出幾道傷痕,看起來像是病的很重的樣子。
夢璃開口問道:“小卓子,這是怎麼回事?”
“回皇后娘娘,這是奴才的妹妹,叫綠衣,是在凝雲宮做事情。前幾日綠衣因為做錯事,就被雲妃娘娘關進柴房,三日後發現綠衣得了傷寒,在這宮中,奴才們的命薄,都靠自個自生自滅,根本比不得主子們金貴,根本沒資格讓太醫們診治,眼見妹妹病來如山倒,病勢一日重似一日,這凝雲宮的人怕綠衣的病氣過給雲妃娘娘,就將她用一張破草蓆裹著扔到宮外亂葬崗裡。”小卓子說完後,看了一眼自個的妹妹,眼淚不由的流了出來,擦了擦淚水,嗚咽著繼續說道:“可是奴才妹子還有一口氣在,叫奴才怎麼忍心眼睜睜看著綠衣就這樣被豺狼叼了去?沒有辦法了,才偷偷帶著妹子先藏在這荒無人煙的地方,沒想到……”
一聽哥哥這麼說,綠衣虛弱的身體撲通的退下,“奴婢命薄,死不足惜,但請皇后娘娘和端親王饒了奴婢的哥哥。”平日裡經常聽哥哥說起皇后娘娘的宅心仁厚,綠衣就把希望寄託在皇后的身上了,希望哥哥沒事就好。
“綠衣……我不會丟下你一個人不管……皇后娘娘,您儘管處置奴才,求您救救綠衣!”
看著眼前不住地啼哭的一對兄妹,夢璃皺起了眉,這凝雲宮的人現在也不好光明正大的接入鳳儀殿,該怎麼辦呢?
就在這個時候,紫瀛軒邁出一步,夢璃以為他要對他們兄妹倆做什麼,“你,你要,要……”再看到他的動作之後,夢璃將要脫口而出的話嚥了回去。
只見端王修長的手指搭在那女子手腕處細細把脈,好一會兒,紫瀛軒才放下女子的手腕,面無表情的冷聲道:“白朮二兩,細辛附子各三兩,桔梗、烏頭各四兩,水煎,溫服三日。”
夢璃詫異的聽著端王的話,想不到堂堂端親王還會把脈看病,驚訝之餘,夢璃掏了掏衣袖,皺起了眉,碰了碰紫瀛軒說道:“端王有沒有帶銀兩在身上,先借我一點,改日雙倍還你。”
那張面無表情的臉不動聲色,卻詫異的看了看眼前的人,皇后借錢,還真是千古奇聞,壓抑住心中的好奇,從腰帶中掏出銀兩遞給夢璃,想看她想做什麼,夢璃接過銀兩,立刻塞到了小卓子的手中,“小卓子,御膳房每日總有外出採購的太監,你拿銀子求他們為你把方子裡的藥材從宮外帶入。”
“謝皇后娘娘,皇后娘娘的大恩大德,小卓子願做牛做馬還報答,”這皇后娘娘不僅不怪罪,而且還給錢綠衣治病,小卓子早驚得收了眼淚,“咚咚”一氣磕了十來個響頭。
“病是他看的,銀兩也是他的,要謝就謝端親王了好了。”夢璃笑了笑,說道。
“奴才謝謝端親王。”小卓子感激的磕頭。
“好了,快去給她治病。”端親王語氣淡淡的吼道,也不看他們一眼,轉過身,
夢璃扶起小卓子,只見他用袖子抹乾眼淚,便扶著幾近昏迷的綠衣,歡天喜地離開。
夢璃心裡也算是鬆了一口氣,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