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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反反覆覆的審問逼上絕路的。她覺得無顏見人啊,她終是選擇了絕別,選擇了死。王蓓是在秋天的一個雨夜裡觸電身亡的……

一個多事之秋啊!

申華從一開始就懷疑是林青去檢舉揭發的,是林青一手導演和製造了這場愛情悲劇。可是他沒有證據。也沒有人告訴他真相,即使當時明瞭真相,他又能怎麼樣呢?

周爾復、林青、申華,他們是一同給王蓓送葬的人。林青哭得是一踏糊塗啊,她一口一個妹妹地叫著。或許是她的表演太逼真了吧,周爾復從未懷疑過林青對他和王蓓做為朋友的真誠,否則他不會最終接納了林青……

“小波,這聽起來太令人恐懼了,林青,噢,是林老師,她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呢?我不相信!一定是申華噢是申市長他……?”肖白不知怎麼竟想起了小時看過的《畫皮》的電影,原來生活裡,確是有一些人,她們披著畫皮和我們行走在一起,而一旦把那畫皮撕開,她們便暴露了她們的本來的面目:鬼相!

周爾覆在王蓓死後無法繼續在小山區裡生活下去,正好那一年恢復高考,他藉口回城病休,其實是備戰高考。從那以後,有許多年他都沒再回那個小山區……林青是在周爾復考上大學的第二年,也報考了周爾復所在的那所大學。最終,她是怎麼俘獲的周爾復,恐怕連周爾復自己都不清楚……

申華是最後一個離開那個小山區的,他走的是另外一條路,最終他靠自己的奮鬥做了那個工程單位的一把手,總局選拔後備幹部時,又把他當做培養物件選調回城……就是他回城走的時候,保衛科長借酒向他細說了詳情,他說他當時真不該像著了魔一樣聽那女子的話,他說找他告周爾復和王蓓的不是別人就是林青……

《守身如玉》第十三章(1)

小波講故事的時候,肖白一直看著窗外的雨,天,好像是在她的注視裡一寸一寸地黑的。她覺得心痛。她覺得那雨是澆在心痛裡的,黑也是罩在心痛上的。他怎麼那麼不幸呢?他得多傷痛啊!肖白不停地想。不幸是什麼呢?不幸,是一杯苦釀,它摻和在一個同樣為愛而傷痛過的人的心裡,那便是一場遲早要暴發的情醉。內心的愛情像洪水,它們再一次蒞臨了,而肖白呀,什麼都沒準備好,就像一個醉溺於傷痛中人,在河邊垂吊逝去的愛情,卻被突臨的洪水捲進了愛情的深淵……肖白為周爾復的不幸而不幸著,也為周爾復的傷痛而傷痛著……

後來小波看了看錶說,我們該走了。肖白說,小波,我們真不該用一個人的不幸和傷痛來消磨這樣一個下午。小波說,你別心事那麼重,其實有什麼呢,我們就是在消磨中生,也在消磨中死……

再見到周爾復的時候,肖白就彷彿已知了他很多年。吃飯的時候,她被安排跟他坐了對面。她的目光止於他的領子處,她仍然不敢與他的目光對視。她怕在對視中把心裡的秘密洩露出去。她記得她曾在擁擠的電梯裡暗暗嘲笑過他翻翹著的領角。那時,離現在還不到一年,可是已經有許多東西在這其間蛻變了。這易動的心、易變的情感,它們裡裡外外換掉了一個人。

他們四個人,喝了兩瓶軒尼詩,肖白喝不慣那洋酒。可是比起愛情這杯苦酒,什麼樣的酒更令人難以下嚥呢?今晚,她把生命裡的所有滋味全打翻了,她真的想大醉一場。酒醒之後,她好重新調和生命調和愛情調和親情調和友情。可是,就怕一醉不醒啊!

四個人,各有各的心事,也各有各的傷痛。起初,周爾復以為肖白還什麼都不知,他仍拿了在單位的那個樣子(不過比單位的樣子要溫和多了)來對待肖白。肖白多希望他是一位兄長的樣子啊,親近、親切、知心、知意、知情。肖白心裡在意他對她的態度。她藉著那些強嚥進肚子裡的軒尼詩真誠地說,“周社長,我得謝謝您,要不是您幫我,現在我可能正官司纏身或是已經自謀職業去了!這一杯是我敬您的,您隨意,我喝完。”他看見了肖白的不勝酒力,他急急地攔她說,肖白你不能喝就不要喝了!可是她已經喝下去了!她已全然不在乎那酒的滋味了。

申華跟周爾復碰酒時說,“老周我是多喝了酒,借酒說句話,你沒發現小肖長得像一個人嗎?”申華說完轉而用醉了酒的人所特有的大膽直白的眼神去看肖白,周爾復臉上有一份悸動,就像是他的心事被申華給當眾挑白了,他一臉的有苦難言,所以他只看手中的酒杯而不看肖白。

申華和周爾復,他們其實從第一眼看見肖白時起,就發覺肖白像一個人。當然潛在兩個人身上的美是不同的。她們只是外在的形像而非神像,她們畢竟是分屬於兩個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