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第一層的平臺上,我粗略估計平臺長近三百米。而第二層的房體長度大概超過兩百米。迎面的那些大門是一折一折的木板拼連而成,如若全部開啟,應當能將二層的大半空間(如果沒有隔間)完全顯露出來。不過現在只有中間那兩扇敞了條縫,是開啟的。
門縫將裡面兩人的聲音格外清晰的傳出。聽聲音,兩人這時正走到門口附近。我頓時緊張的手心出汗,生怕那兩人忽然出來,與我們撞個正著。到時他們肯定會把什麼一黑一白、老蔣都引來。
我和魔寵們靠在門上,做好隨時動手地準備。我彷彿看到土拓在裡面也蓄勢待發,萬一那兩人來開門,他會馬上從裡面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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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人抬頭看看天色,對黑衣人點點頭道:“估計他們差不多到了,我們這就去看看罷。”
黑衣人對著地上散亂的衣服和鞋帽一勾手指,衣服鞋帽化作一股黑煙滲入他手上的鎖鏈。然後兩人循著我們逃離的路線離去。
遠處,曾經一片混亂,之後又由鎖鏈困住那些製造參與混亂的人的地方,已經恢復了最初的平靜荒蕪!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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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那兩人只在門口處停頓了一下,又繼續向正門的右側轉彎,有說有笑的走開了。我摸摸胸口,卻還不敢大喘氣。臉上忽然吹來一口熱氣,我扭頭看去,竟然是火業撇著嘴在笑我。
等那兩人走的再遠些,水寒才回頭做個手勢,然後小心推開門,左右張望一下,才走了進去。隨後我們四個也魚貫而入。
剛一進去,我就因裡面的格外昏暗和陰冷不由倒吸口涼氣,還打了個冷顫。但我很快就被眼中所見吸引,忽略了自己對環境的不適。
大門後左右各有約五十米寬的廊道,對著我們進門的地方還有第二道門。此刻第二道門全都開啟,露出後面漆黑的大殿。大殿內立著粗細相同的四根立柱。殿內約百米深,正對著殿門的深處擺放著一張古式長案,案後是一把木椅。案上筆墨紙硯一應俱全,擺放整齊。木椅後面立著一塊屏風,屏風右側遙對著一扇小門,應該是連通著大殿與右側廊道。除此以外,大殿內空空蕩蕩,不見有別的擺設。看起來說話的那兩人之前是在大殿左側的廊道中停留。說不準廊道中另有小房間。
眼中所見都帶著古意,和那些修行中人穿的長袍給我的感覺很像!我還站在第二道門前向裡張望,忽然被身後的人推了一把,一個趔趄就邁進了大殿。我正奇怪是哪位魔寵如此性急打算回頭確定,就聽見外面若隱若現的傳來了兩聲鎖鏈碰撞的“嘩啦”聲!看來是火業在外面佈置的預警趕在“嘩啦”聲之前起了作用。
魔寵們已經先後進了大殿,木木抓起還只顧變臉色的我往屏風那裡跑。我扯著木木的胳膊心裡不由發慌。我知道,這是那一黑一白的特 殊地府官方背景帶給我的心理壓力。
屏風後面除了掛著一件長袍,再沒別的東西,我們五個人擠作一團,躲在了屏風後面。我晃晃腦袋,就要召喚土拓一起來躲,卻聽到聊天的那兩個人都“咦”了一聲,然後快步向外走。這個時候,外面的“嘩啦”聲已經相距不遠了。
兩人邊走邊說道:“今日守殿的都跟著老蔣出去了,你我雖是文官,也不能失了禮數。咱們動作快些,先出去迎上!”兩人語氣恭敬,腳步飛快。沒跑幾步就出了大殿第一道門。
我和魔寵們面面相覷,心道僥倖。怪不得這裡只有兩人,原來今天趕巧,其他人都跟著那什麼“蔣王”出去了。而同時,那兩人語氣中的恭敬,卻更讓我不安。
火業忽然低哼了一聲,小聲嘟囔道:“不過是‘請君入甕’!有人還真配合!”
我愣了一下,立刻想起魔寵們對我找這大殿躲藏的建議不置可否的態度。以一黑一白對地府的熟悉,他們還不是隨隨便便就找到這裡?我氣得不由罵自己“笨蛋”!不過也有些奇怪他們幾個當時為什麼不提醒我?
木木輕笑一聲小聲接道:“沒膽的人才只想著抱怨。有膽有謀的人偶爾去配合一下,來個將計就計,也是件有趣的事。說不準還能破甕。”
我被木木的話驚的縮了下脖子,“破甕”之說還真不是我能想出的。而且,他們不提醒我原來是因為他們已作了打算。
那邊火業跟著怪聲怪氣道 :“收拾她的爛攤子罷了!一隻小甕而已,能奈我何?你……”火業忽然收聲,原來外面的“嘩啦”聲已經停下,跑出去的兩個人正在恭敬的問候鎖鏈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