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場,數十近衛也多被荊州鐵騎殺戮殆盡,剛剛有所恢復計程車氣,頓時陡然降落。
一名高舉著旗幟的益州士卒,原本低著頭向前衝鋒,猛然發現身邊再無同伴,遽然停下腳步之後驚訝的發現,自己孤零零的一個人在最前方,沒等他反應過來,劉琮已騎著戰馬從他身邊掠過,手臂一伸將旗幟從他手中奪走。
萬軍之中,就見劉琮揚手一拋,那旗幟竟被他當成投槍,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飛速下墜,斜斜地插在了地上。
鄧賢有些傻眼了。他率領的這一萬餘益州兵,並非都是他的麾下,還有其他各部將領計程車卒。雖然此戰交給他指揮,但各部之間幾乎談不上什麼配合。方才那員偏將逞一時之勇向前廝殺,其他各部卻並沒有同時呼應,否則又怎會讓敵軍騎兵輕鬆突破?
進攻營寨的益州兵尚未展開,便被劉琮率騎兵突入,殺得益州兵人仰馬翻士氣大落。鄧賢雖不知劉琮也在其中,但若是放任敵騎如此肆虐,別說圍攻營寨了,只怕用不了多久,他這一萬餘人就要發生崩潰。
在鄧賢的指揮下,步卒們分散展開向營寨撲去,而騎兵則分為數隊,從各個方向殺嚮明光騎。
營寨望樓上,法正見狀不由握緊雙拳,緊張的注視著營外混戰中的兩軍。相比之下,賈詡便顯得非常淡定,捋著稀疏鬍鬚,不時微微頷首。
守衛大營的弓箭手們不斷向益州軍射出箭矢,有人被對方射中,悶哼一聲栽落寨牆,然而若是未中要害,受傷的弓箭手仍然在寨牆上堅持戰鬥。營內的匠師們也在緊張的搭建小型霹靂車,對於他們來說,這樣的工作並不困難。很快,兩座看起來很是醜陋的霹靂車便完成了。所用的材料都是之前剩餘木料,當數十枚碎石裝入網兜,隨著“哐當”一聲拋射出去時,使得攻到寨牆前方的益州將士大為驚恐。
實際傷亡很小,除非被大石塊直接擊中,否則那些碎石最多使人受傷,比起箭矢而言殺傷力實在微乎其微,但這種突如其來的打擊,卻讓益州軍士卒們幾乎崩潰。他們膽怯了,遲疑了,在這種關頭,任何猶豫不決都只會讓戰況更加惡化。然而各部之間完全談不上什麼協同配合,有的在將校的咒罵聲、威脅聲中勉強繼續進攻,有的卻隨同領兵的將校駐足不前。
在營內指揮弓箭手的胡車兒見狀,下令向最前方的敵軍攢射,至於後面的則不加理睬。在密集如雨的箭矢攻擊下,衝在最前面的益州將士很快便倒下一大片。附近落後一些的益州軍則相對安全,然而只要誰突出一些,就會立即遭致對方的重點攻擊。普通士卒聽命行事,但將領卻是能夠看出來的,有的將領為了儲存實力,乾脆停止進攻,轉而下令以弓箭手向寨牆放箭。
益州軍進攻營寨受阻,突入其中的劉琮卻毫不留情的率領明光騎反覆衝殺。鄧賢苦心安排的長槍兵早被衝得七零八落,難以形成有效的陣型對明光騎加以遏制。至於從各部突擊的益州騎兵,卻因戰馬不及對方速度快,往往等他們衝到近前,明光騎已呼嘯著殺出一條血路轉而衝向別處。
在亂軍之中合圍對方,除了戰馬的因素之外,還要講求配合,然而這一點卻又是這支益州軍所不具備的。他們氣喘吁吁地追擊,換來的卻是將己方的隊伍衝的愈發混亂。
仗打成眼下這種局面,鄧賢覺得無比窩囊,他催動戰馬,率領數百近衛騎兵,親自嚮明光騎衝殺而去。
劉琮挑翻了一個試圖用長矛刺向自己的益州騎兵之後,敏銳的感覺到敵軍正從三面合圍而來,尤其是正面的數百騎兵,看起來頗為精銳。此時他已渾身浴血,卻越戰越勇,當下一夾馬腹,挺槍向對面的敵軍衝去。二百六十餘明光騎僅僅傷亡了數十人,見狀連忙緊隨其後。兩側的益州士卒哪兒敢上前阻攔?別說上前了,此時沒有轉身逃跑便已經很不錯了。
就在劉琮率明光騎向鄧賢等數百騎兵迎面而去時,霹靂車陣前忽然爆發出一陣歡騰之聲,急促的戰鼓聲不絕於耳。鄧賢下意識的扭頭一看,只這一眼幾乎嚇的他魂飛魄喪。
吳懿所部綿陽軍,已經潰敗了!此路潰敗等若斷了鄧賢所部的後路,鄧賢豈能不驚?他見狀立即扯著韁繩,生生拉住了戰馬,瞪著赤紅的雙眼向霹靂車所在的位置仔細看去。
沒錯,綿陽軍將士四散奔逃,“吳”字將旗已經看不到了,而且看這些潰兵逃跑的方向,甚至有一大批往這邊而來。
若是被他們這麼一衝,恐怕己方後隊也將難以立足,更何況戰陣之中最怕的就是潰兵,他們會如同瘟疫一般,將整個益州軍計程車氣都弄垮。
“快隨我來!”鄧賢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