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
蘇洸燁一顆心終於放了下來,可是當那雙眼睛緩緩睜開的時候,空氣彷彿都在此刻凝固了——
一雙茶色的眸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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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中
“你怎麼成了這幅狼狽的樣子?”
蘇洸燁端起茶杯,抿了口茶,煞有介事地看著她。
阡陌早已經摘下了人皮面具,只是懨懨的靠在榻上,無奈地搖了搖頭。她可以讀懂唇語,那時還是當年師父逼著她學的,說什麼以備不時之需,沒想到還真是用上了。
簡直就是諷刺!
蘇洸燁將手掌攤開在她的面前,“你想說什麼就寫下來吧。”
阡陌斜睨了他一眼,伸出手一筆一畫地寫道:“奸人所害,又聾又啞。”
“怎麼會這樣?”他放下了茶杯,終於有些正經地樣子了。
“不知道。”阡陌又緩緩寫下。
“沒事,”蘇洸燁安慰她,“本少爺有的就是銀子,保證把你治好!”
阡陌想說什麼,只是嘴唇動了動,又拉過他的手掌,手指有些顫抖地寫道:“沒有了。”
“什麼沒有了?”
什麼沒有了?
他問她什麼沒有了。
應該什麼都沒有了吧……
阡陌索性閉上眼睛假裝睡覺,
只是覺得心裡空洞洞的,什麼都聽不見,什麼都說不出來,整個世界都是安靜的,此時無聲好像並不是一種悲哀,而是一種逃避,一種隱藏。
她不要去找洛燕回了,再也不想見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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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蘇府
“大夫,她還有救嗎?”蘇洸燁難得對她的病情那麼上心。
大夫捋了捋鬍鬚,神色有些遲疑,“姑娘並無大礙,只是恐怕中了巫術。”
“巫術?”
“是,這巫術失傳已久,不知這姑娘是怎麼染上的。”
“那可有解法?”
“這巫術甚為詭異,恐怕需要施術之人親自來解,方能奏效。”
……
阡陌本來躺在床上就有些抑鬱,聽到這句話時不禁用手抓緊了被子,一點一點收緊,就像手上多痛一分,心中的痛就會減少一分一樣。
正想著,蘇洸燁不知何時已經坐到了她的床頭,若有所思地盯著她瞧。她的面容還是那麼令人驚豔,可是茶色的眼眸中卻好像結了冰一般,與他生生分成了兩個世界。
“是誰把你害成這樣的?”
蘇洸燁的眼神有些遊離,又隱藏著一種莫名的情緒,她看不太懂。
阡陌本不想理他,可是又不由自主地將他的手拉過來,一筆一畫地寫道:“秋幽。”
“什麼?”蘇洸燁的眼眸瞬間睜大,又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她的姐姐此刻正在我府中呢。”
阡陌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只是身體軟綿綿的,完全沒有力氣。她用力眨了眨眼睛,雖然說不出話,可是卻做出了嘴型。
“幫我。”
蘇洸燁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安心,又起身在管家耳邊低語了幾句,管家立刻退下了。
……
不一會兒,一個身著紅衣的清麗女子緩緩進屋了,她的神色有些焦急,似乎走得很急。
又是紅色?
阡陌突然很討厭這種顏色了。
“姑娘為何會這樣呢?”
秋泠給人的感覺是溫婉的,就像一朵盛開的茉莉,與秋幽的長相有五六分相似,可是神情卻是截然不同的。
阡陌只是冷冷地看著她,又要來了紙和筆,手指有些顫抖,卻還是使勁地握住筆,寫道:“解開……巫術。”
“不,我不會!”
秋泠的眼神突然有些空洞,好像見到一件特別可怕的事情一樣。
“你的好妹妹給我的朋友下了蠱,秋姑娘應該負責吧。”蘇洸燁又恢復了懶懶的神情,細長的黑眸有些莫名的笑意。
“不,”秋泠趕忙解釋,“我和幽兒雖然是親姐妹,可是她的巫術是傳自於母親的,而我,像父親,並沒有……並沒有這種能力。”她的呼吸有些急促,聲音突然有些哽咽,“為什麼……為什麼她要這麼傻?”
秋泠突然捂住嘴巴,眼中閃爍著淚花,“她明明知道,用巫術詛咒了別人,自己便會折壽十年。可是她竟然還是選擇這樣做?”
此言一出,阡陌與蘇洸燁皆是不敢相信,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