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聚緣散終有時,你跟她有一面之緣也就夠了,何必諸多貪念為難自己。”何流真心告誡。
“有些人註定只是過客,她和你原本就是兩條平行線,現在只不過是迴歸原位。”陸婉婉敷衍了事。
“那丫頭本來就沒安好心,她要真是賣身葬父,我都能上戰場報效國家了。”小蘭有話直說。
“你見過誰家姑娘剛剛喪父,就等不及跟男人獻媚的?她一點兒都不傷心,難道你不覺得奇怪?”紫盈接連反問。
“小子,醒醒吧,她是耍你玩呢!以後學著帶眼識人,別被賣了還幫著數錢!”司徒裳一針見血。
“賤民,天上掉餡餅地上有陷阱,平白無故哪來什麼好事,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子楓嗤之以鼻。
何武碰了一鼻子灰,倒是清醒了幾分。他跟這位葉子姑娘也許真沒緣分,不然她怎麼連聲招呼都不打就跑了呢!明明是她可憐巴巴要求留下來的,又不是他強人所難,況且他也沒說過讓她報恩之類的話!
何武越想越鬱悶,看來葉子並不像他想的這麼好,善解人意通情達理的姑娘也做不出這種沒譜的事,枉費他一門心思待她,甚至還想娶她為妻。罷了,是你的跑也跑不了,不是你的留也留不住,以後一定能遇到個真正的好姑娘。
馬車駛出鎮子直奔郊外,車伕趁著天氣涼快抓緊趕路,希望儘快將客人們送到隱賢山莊。
正午驕陽似火,疾馳的馬兒喘著粗氣,迎著滾滾熱浪艱難前行。眼看路旁有條湖,周圍還有幾座村子,車伕趁用午膳的空檔,便向大家提議下車休息一會兒。
周先生的身體仍有不適,顛簸了幾個時辰,臉色慘白氣息虛浮。眾人擔心他的病情,就近找間民舍讓他休養,待他服下湯藥狀況轉好一些才到湖邊散步。
楊柳依依碧波盪漾,湖上扁舟影影綽綽,映著湖邊嬌美的杏花,令人賞心悅目心曠神怡。仰望晴空萬里,棉絮般的雲彩時近時遠,偶有幾片花瓣劃過湖面,追隨他們翩翩而來。
陸婉婉回頭看了眼民舍,擔心周先生的病情,瞅瞅雲熙皓,他卻別過頭去。見狀,司徒裳直截了當地問:“雲公子,周先生的身子撐得住嗎?是否要在這兒住上幾天再走?”
雲熙皓如實道來:“周先生受了驚嚇落下病根,這幾天又疲於奔波,確實體力不支。不過他的身體沒有大礙,過了今晚再看吧!”
“幸好有雲公子在,要不然我非得回去揪個大夫來!”司徒裳鬆了口氣,遂安撫陸婉婉道,“這下你該放心了,周先生不會有事的。”
陸婉婉點了點頭,雲熙皓神情複雜地看了她一眼,正要開口卻見子楓挽著她背過身去,輕聲細語說些什麼聽不清楚。
司徒裳扭頭看向方智行:“這麼一來,恐怕又得耽擱數日!方公子,如果你有急事不妨先走,我想周先生不會介意的。”
此言一出,紫盈緊張地盯著方智行,心想他要是走了,她也得跟著才行。
方智行稍作思量,淺笑道:“也不差這幾天,方某打聽出來的訊息莊主也都曉得,自會派人處理。”
司徒裳不禁想起滿身是非的狀元郎夫君,忍不住嘆了口氣:“我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有些事急也急不來。唉,這麼好的風景,我不懂得欣賞,偏偏想不該想的人。算了,睡我的大頭覺,誰愛咋地咋地吧!”
司徒裳躺在草地上數雲彩,數著數著當真夢周公去了。其他人相視而笑,圍坐在一旁各自想著心事。
子楓目不轉睛地望著陸婉婉,陸婉婉越是不睬他,他心裡就越難受,噓寒問暖也不奏效,她好像在刻意疏遠。此時,子楓巴不得她瞪他一眼也好。
紛飛的花瓣隨風飄舞,拂過子楓清瘦的面頰似要一親芳澤。花瓣灑落在他濃密的長睫上,矇住流光溢彩的美眸。
子楓輕輕搖頭,不經意間瞥見身後那名紅衣女子,她巧笑嫣然手執花枝,粉唇微啟俏皮地吹著花瓣,沒留意到她的舉動已經被人發現。
“賤民,滾一邊兒去!”子楓撣去花瓣,惱怒地出聲訓斥。
“嗯?我怎麼得罪你了?”何武下意識地抬頭看他,頓時無名火起,“瘋子,我好端端地坐在這兒,你又發什麼神經?”
子楓不耐煩地瞥他一眼:“我沒說你!”
“不是我?”何武臉一紅,東張西望四處找尋,“那,那你說誰呢?誰讓你心煩……咦?你該不會是罵那小姑娘吧?”
眾人循著他的目光發現了躲在樹後的吹花姑娘,如此粉雕玉琢清秀可愛的女孩子居然也是子楓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