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味盎然,顯然之前的突發狀況早已被他們盡收眼中,這戲看的也相當投入。
噙著完美如昔的笑,絲毫不遮掩臉頰上微漲的紅印,安樂眼神平靜的朝幾人微微彎身,把酒水等一一上桌,而後道聲愉快便要退開。
“等等。”寧珂拉住他,臉上看不出是何表情,指著桌上的酒問:“這是新調的?”
“是。”
“你知道這個多少錢麼?”寧珂一字一頓問。
安樂面不改色的點點頭,禮貌道:“沒什麼事我先忙了……”
“操!”寧珂突然狠狠咒了一句,臉上戾氣橫生,修長的身子捐狂的癱進雕花椅子裡,滿心怒氣不知為何控制不住,愈燒愈烈。
安樂沒理會他,翩然轉身離開,經過青區時,心有所感似的朝紫區望過去,果見洛揚蹙著眉頭憂心憂心忡忡的望著他,心裡一暖,不過去朝他溫和一笑,手背輕貼上臉頰,眨眼自我解嘲:“好像沒什麼痛感,神經估計是壞死了。”
“安樂……”洛揚捉起他的衣角,微嘆:“我沒注意你被人打了,對不起。”
“對不起什麼?”安樂玩笑道,“你是想跟著我一起被打呢還是嫌沒能看戲?我也是第一次碰到這種情況,兩方都有錯,沒什麼的。”
洛揚垂首沉默,欲言又止。
“怎麼了?”
“……你想換個工作麼?”頓了一下又補充:“我可以幫你……”
“不。謝謝你。”安樂能感受到他的真誠,但是,他自身的情況他明白,不是隨便就有人敢收他這種沒有身份證明的童工的,即使敢收,工薪也定沒這裡的多。“這工作挺好的,平時安然無恙的你也看到,今天是意外,我以後會更加小心的。”
“好吧。不過,萬一再遇到這種事情,不能一味的委曲求全助長他人的囂張氣焰,若錯誤界限模糊時,不能發火更不能動手,應該立即去請館長或領班出來處理……”說著就突然揚手拍額,似不好意思,“其實你也懂得該怎麼做的對不對?我好像太哆嗦了。”
“不,你說的很對。”安樂表情變得溫柔,輕聲道:“你像我的老師,都一樣的博學多才,一樣的與人為善,我遇到困難時,他也是這麼諄諄教導。”
“你的高中老師?”
“是啊,一個優點算儒氣有點彆扭的老頭子,很受學生愛戴。”
“為什麼不考大學呢?”洛揚好奇。他相信以安樂的聰慧,不會考不上大學。“你是去年畢業的?”
“因為家裡出事了,沒辦法考。”安樂簡言解釋,隨即笑道:“我又假公濟私了,不說了,我得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上,不然被人穿小鞋就得不償失了。”
“噢……誒等等!”洛揚急急拉住他,眼帶希冀問:“安樂,明天好像是你的休息日對吧,晚上八點鐘這樣你到這裡等我,咱們好好聊聊天好麼?”
後天?安樂想了想,點頭:“行,不過我也許得帶我弟弟一起來,可以麼?他六歲,住院很久了,一直沒能出來看看,我本來是打算後天帶他去逛逛的。”
“好。”洛揚笑,眉眼彎彎像兩輪娥眉月。
拾荒 act 67 :試探
安樂回到吧邊,轉了個似是在往吧內拿東西的巧妙的角度背對客人,臉上笑容收拾得一乾二淨,低聲問叮噹他可能要為那場意外墊付多少勞力錢。
叮噹快速盤算了下,那些酒並未全灑完,他把剩下那一部分跟新的摻在一起重調了一遍,即使是那些人精也不可能知道的,所以——“若按原酒進價算,可能得一千三四左右:若按售價算,可能是五六千吧。”
要人命的酒錢,跟他預想的相差無幾。安樂點點頭,轉過身又端出一張標準笑臉,心裡盤算著該用什麼樣的措詞跟凌沐說明當時的情況,好讓他幹疼可憐的錢袋不至於一朝間瘦骨如柴至頻臨死亡。
“別擔心,林宇哲不會為難你的,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是按進價算。”叮噹知道他那身家就如小蔥拌豆腐似的一清二白清請白白,平日從沒見他身上才何值錢的飾品衣物,也從沒見他跟問事們一起去奢侈的西餐廳吃過飯——當然,同事們也是偶爾才會去打打牙祭的。“這種事情發生的也不少,看情況賠,之前的事大家都看見了,會幫你說話的。”
“嗯,謝謝。”
話雖這麼說,但安樂還是對即將飄走的那一千多肉疼心疼得很,那點錢對於這些人來說不算什麼,點杯小酒就瀟灑甩出去了,可對他說來卻是安身立命之財,他的每一塊錢都必須花在刀口上,他沒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