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木聲,在實體世界裡,看起來一點也不舒適,他的身體有些僵硬,四肢不停地在搖晃著,面孔有些扭曲,充滿了強烈的恐懼和怨恨,雙瞳沒有一點光彩。 月寒雖然不能進入幻境,但是,看到木聲的模樣,他已經能夠猜出八九分,木聲一定是將要失去重要的人,那種感覺,月寒深有體會。 所以,為了避免木聲在絕望中萌生死志,他只能全力運轉靈力,操控他手中的靈火,此時,靈火的火勢變得更加激烈起來,幻魔鬼樹的主根外部已經被燒得焦黑一片。 幻魔鬼樹的主根,外部是最堅硬的,只要瓦解了它的保護層,剩下的就容易多了,外部焦黑,說明保護層已經被破壞了大半,不出五分鐘,就可以將它完全毀掉,可是,他們能堅持五分鐘嗎?月寒不清楚,也不敢去想,他只能選擇,相信夥伴。 此時,他把目光轉向步驚雲,步驚雲的臉色也並不好看,他的瞳孔收縮,嘴裡還大聲的吼叫著,不要,不要,尤其是他的拳頭,攥得緊緊的,指甲都已經刺進了肉裡,鮮血都緩緩地流了出來。 步驚雲現在正在自己的宗門,就在一天前,他還和自己的師兄弟們一起暢快的聊天,可是現在,屍橫遍野,血流成河,宗門依舊是宗門,只是那高低不齊的房屋就是最好的見證者,原本氣派的,石碑被砸得面目全非,宗門內的古樹也東倒西歪,就連原本整齊的地面都凸凹不平,此時正是中午,溫暖的陽光正在緩緩地灑下,可是步驚雲卻感覺到一陣陣冰冷,好像他那孤寂的心。 而步驚雲看到了自己的父親和爺爺,父親的胸口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而且鮮血還不停地從她的胸口上汩汩的流出,他的一條腿跪在地上,顯然是斷掉了,而另一條腿卻依舊頑強地半撐著,而爺爺的左臂,被硬生生地撕去似的,他的額頭上滲出了豆大的汗珠,兩鬢更是添出了絲絲白髮,好像蒼老了很多。 步驚雲看到這兒令人悲傷的一幕,忍不住怒髮衝冠,接下來,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烈陽宗的宗主,烈千絕,他一隻手拖著一把長刀,刀鋒在地面劃出一道長長的痕跡,另一隻手背在背後,一副宗師的風範,他邁著穩健的步伐,一步一步地朝著步驚雲的父親和爺爺走去。 步驚雲注意到,在烈千絕的背後,站著一大批年輕精英,他們都是烈陽宗的弟子,還有幾位意氣風發的老者,他們都是烈陽宗的長老,此刻,他們已經嚴陣以待。只等宗主一聲令下。 “步宗主,沒想到過了這麼多年,你的實力還是沒有一點點的長進啊,說實在的,我真的感覺你們幻隱門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此時,烈千絕居高臨下,看起來他似乎已經站在了世界巔峰的模樣,他的臉上掛著陰冷的笑容,宛如一條出洞的毒蛇,接著,他一手掄過長刀,用另一支手輕輕撫摸了一下刀鋒,似乎是在和自己的老朋友對話。 “烈宗主,我知道,你不就是想得到我們幻隱門的獨門技法嗎?我可以把幻隱天殘步交給你,但是你要保證我們宗門弟子們的安全。” 步戰威用力的咬了咬嘴唇,臉上的肌肉則是有些繃緊,目光中帶著一些無奈,旋即變成了果決,雖然幻隱天殘步是他們幻隱門的根基,但是,能夠換回這麼多弟子的性命,也是值得的。 “步宗主,我看你是昏了頭了吧,你似乎不太清楚你的狀況啊,現在的你們,就是案板上的肉,只能任人宰割,你覺得,你有和我們宗主大人談論條件的資格嗎?” 就在烈千絕還沒有說話的時候,一個年輕的弟子已經站了出來了,他的長相只能算是一般,身材卻是很高大,只是,他的左手無名指卻是斷的,步驚雲認出了這個人,他的名字叫做林言,是四長老門下的一個弟子。 不過林言這個人,卻是一個非常蠻橫的人,又獨斷專行,做事全憑喜好,他的無名指,就是被四長老斬斷的。 當初他打著四長老的幌子,總喜歡欺壓門下的師兄弟們,後來,他居然膽大妄為,調戲是長老的孫女,四長老怒不可遏,本來他的名聲就不怎麼樣,再加上師兄弟們的投訴。四長老直接斬斷了他的無名指,以示教訓。 從那以後,他整個人就發生了翻天地覆的變化,對人和善,謙恭有禮,師兄弟們都以為他是浪子回頭了,都喜歡和他聊天,不過,林言似乎對宗門秘辛很感興趣,透過自己的努力,從不同的渠道知道了很多事情。 可是現在,看到林言的言行舉止,步驚雲算是明白了,原來,林言一直都在隱藏自己,這種心機和忍耐力,真是常人所不能比的。 “林言,你好歹也是四長老的弟子,你難道不知道,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嗎?” 步戰天此時喘息著,用極為低沉的聲音說著,他的傷勢很重,雖然血止住了,可是,他感覺自己的生機依然在流逝,因為烈千絕剛才使用烈陽嗜血刀將他的左臂斬去大半,可是,為了不受更多傷害,步戰天直接用右手將殘肢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