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三體的“有罪”概念白河是明白的,他只是震驚於三體人的執行力度。
僅僅是和向自己問話,就問出一堆有罪的,難怪最近那一批來問話的傢伙一個比一個緊張。
如果不是看過原著,知道三體星奇葩的政治體制,白河恐怕會更加震驚。
“你並不瞭解情況,這些天詢問你的人主要是謊言鑑別部門,我們三體人的交流方式決定了我們在交流時候無法說謊,然而因為我們的一些計劃,其他智慧種族的謊言能力成為了我們的重點研究物件;這幾個紀元以來,我們對於謊言尤其是人類的謊言能力有了一定的研究。你的那些言論聽起來非常荒謬,於是元首決定讓這些專業人士來戳破你的謊言……”三體人再次嘆了口氣:“結果他們就有罪了。”
“哈哈。”白河笑了起來:“你們的元首似乎並不相信我說的話。”
“它們太過荒謬,我第一次聽到的時候也不信。”
“現在呢?”
“半信半疑,不過如果你說的話是假的,那麼你的造假能力顯然超過三體星現在的技術研鑑定範圍,我想地球人還不完全具備這種能力。儘管如此……我仍然很難相信你。”三體人道。
“可以理解。”
“元首非常之不滿意,他認為這個部門連如此荒謬的謊言都無法戳破,那麼一定是有人在其中犯罪。”
“於是這個部門大部分的人都犯罪了?”
“是的。”三體人嘆了口氣,敲了敲他面前的同聲翻譯裝置:“其實他們大多數都不該死,這個東西的發明,他們是做了重要工作的,你知道我們接觸到謊言這個概念之後,這件東西第一次應用是來做什麼的嗎?”
“我猜猜……”白河看了看三體人:“假設兩個三體人透過這件儀器交談,都各自將說話的空間封閉起來的情況下,你們就擁有說謊的能力了吧。”
“不錯,這給我們的社會帶來了許多問題。”三體人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謊言鑑定部門這些紀元以來,對付的大部分人其實是我們三體人自己。”
“聽起來真諷刺。”
“是很諷刺,在接觸到外界文明之後,我們首當其衝受到了不可逆的汙染,自從說謊這種事情在我們這裡變成技術性可行之後,用各種方式欺騙的人越來越多了。”三體人無奈地搖了搖頭:“新的謊言鑑定部門還在重組之中,重組未完成之前,我申請上司允許我來完成之前未完成的研究工作。”
“這對我來說真是一項辛苦的工作啊。”白河菊花一緊道。
“是的,我希望你暫時忍耐,文明的記錄是一個很嚴肅的過程。”三體人道:“在我們征服地球之後,你也許會獲得自由。”
“征服地球,這些天我很多次聽你們談過這個征服地球的事情,介意我瞭解一下其中的事情嗎?”白河問。
“當然,這並不是什麼保密計劃,甚至連地球人都知道我們在對付他們,我們利用智子停滯了地球的科技,嗯,你可以把智子理解成為一種壓縮到粒子尺度的智慧機器人;而我們的艦隊四百年之後就會到達,以地球人現在的技術水準,面對我們的征服不可能具有反抗之力。”
白河恰到好處地露出疑惑的神情,三體人似乎也希望透過說話解悶,不厭其煩地向白河解釋一些名詞。白河也不斷髮問,將自己從原著劇情中得知的一些概念從三體人這裡變成“我從你嘴裡聽到的”。
他知道這可能是三體政府換了個方式從自己這裡套取情報,但這又有什麼關係呢?
……
“但他們還在反抗?”
“是的,他們在反抗。”三體人嘆了口氣:“徒勞的反抗,他們自己的政府就是一團糟,還有一部分地球人還在暗中支援我們。”
是啊,一團糟的民粹政府加腦殘的邪教帶路黨。
“征服之後,三體人準備怎麼做呢?”
“誘導他們自相殘殺,使用基因武器,終結地球人的繁衍能力。”
“真殘酷。”白河咂了咂嘴,從真人嘴裡聽到這句話的確比在書本上看到的要震撼一點兒。
“這個宇宙本就是如此的殘酷,地球人的傲慢太過分了。”三體人開始擺弄機械,從白河身上取下血液和鱗片,工作的同時並沒有關閉翻譯裝置,而是冷酷地吐起了嘈:“他們奢侈地坐擁著安全的宇宙環境,用極其低微的成本就能自由地生息繁衍?而三體人每個亂紀元都要在死亡線上掙扎,好的時候脫水等待著運氣降臨,壞的時候就要舉族滅亡,只有藏在地下的少數可